《佛门异功》第九章独创绝技露锋芒及《佛门异功》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读者小说网
读者小说网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经典名著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灵异小说 乡村小说 短篇文学 重返洪荒 官道无疆 全本小说
九星天辰诀 我欲封天 小姨多春 完美世界 罪恶之城 官路红颜 雄霸蛮荒 苍穹龙骑 孽乱村医 绝世武神 神武八荒 主宰之王 女人如烟 帝御山河 一世之尊
读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佛门异功  作者:鬼谷子 书号:44004  时间:2017/11/19  字数:19612 
上一章   第九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    下一章 ( → )
  那一片风吹来,牟道上了高山。在他眼里,所有的风都是蔚蓝的线,丝丝缕缕,千断万连。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仿佛看到戈剑挥舞的长剑,闻到黄花岗醉人的花香。

  百花团,白少年,住多少好汉。

  牟道星行电疾,犹一道青烟奔向黄花岗。他的身法极轻,心里却重,沉沉的,凉凉的。他十分清楚,如果戈剑遇上了麻烦,自己无论如何都赶不到出事前了。他知道术心的剑术造诣,一般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他。铁神教里的人物能否制得住他就难说了。”

  张严馨的功力就深得出奇,他领教过的。

  牟道一边奔,一边揣度,脑中充剑光,仿佛戈剑就舞剑在他的眼前。

  只要别碰上功力奇深的高手,戈剑不会有事。他的感觉很对,然而戈剑碰上的正是要命的高手。紫袍人正是神秘的铁神教教主张坤。张严馨是他的女儿,美妇人是他的子,人称“花心夫人”

  “花心”非指,实乃生动人之意。若你盯着她的眼睛看下去,你能看到她的少女时代。

  她耐得住近看,越看越美,越年轻。在她身上找不到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皱纹。

  戈剑的剑芒刚要刺中张坤哈,变化突生,张坤双手旋转一抖,一股极强的内劲飞旋般冲向戈剑的剑端,戈剑的剑顿时走偏,剑芒立敛。

  戈剑碰到了与牟道灯似的情况,道衍与郑和使的也是这样的手法。

  用内劲冲搅对方的剑,这是很高明的打法。

  戈剑使剑不灵,心中没了主意。他刚要转动念头,张坤晃身一旋,移形换位,身影乍然不见。

  戈剑挥剑后扫,剑尖仅划了个残弧“命门”突然一麻,他动不了了。

  戈剑心一酸,差一点落下泪来。倒霉,自己怎么出道就被人擒呢?他不清牟道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难道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张坤冲他和气地一笑:“年轻人,好俊的身手。你的剑术得自何人?”

  戈剑道:“这有什么要紧?”

  张坤说:“这剑术颇不寻常,神奇得很呢。”

  张坤哈哈大笑起来:“剑术在人用,若使得恰当,拿你并不容易。我所以胜了你,是因为我的功力深,这是你没法儿比的。”

  戈剑低下了头,知道张坤说的是实话。他从没碰到过功力这么深厚的人,深得没道理。

  他觉得三个师傅的功力加在一起也没有张坤的功力那么可怕,令人不敢与之相抗。

  张坤在他身边走动了两趟,轻声问:“你打的赌还算不算?”

  戈剑无法回避,对他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他果看了张坤一会儿,不快地说:“你别小看人,我的话自然算数。”

  张坤轻轻一挥手,一股温柔之力在戈剑后背上向下一滚,道顿时开了,他恢复了自由。

  张坤笑道:“你就在本教做一名杀手吧,随叫随到,我不会亏待你的。”

  戈剑叹了一声,退到一旁去。

  九原师太乐了:“妙极了!张教主,你不想见识一下这个少年人的剑术吗?”

  张坤功参造化,却不是自的人,于是笑道:“师太有些雅兴,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平静地看了戈剑一会儿,温和地说:“师太是剑学大师,你就把刚才所使的剑法练一遍吧,让她也好指点你一二。”

  戈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张坤让他练“昆吾剑”他是决计不干的,因为师“傅叮嘱过他,剑术是不可示之给外人看的。这他用不着惊慌。

  牟道传他“太阳剑”却没有这一说,这让他为难了。

  “他正犹豫不决,九原师太笑道:“张教主,你别住我脸上贴金,指点可不敢当,瞧着好看,想见识一下倒是真的。”

  她没有谦虚“太阳剑”给了她相当份量的震撼,她可不希望再碰上这样的剑术依然糊里糊涂。这剑可怕。

  张坤笑道:“师太,再好的剑术也有毛病,白壁有暇,逃不过你的法眼的。”

  九原师太乐得合不上嘴,身子轻颤起来。

  张坤并没有过分地恭维她,九原师太在剑上的修为确实有过人之处,说她识货,那是不会错的。她的经验全在眼睛上了。

  她是个大杂家“峨嵋剑”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这也许还不足以让她雄视武林,但近她修成了“鬼学三篇”上的奇学,情形就不同了,她觉得任何一柄剑在她手中都是活的,充

  一把剑若有了“生命”那就可怕了。

  她的剑术湛极了,用不着怕什么人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许是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但戈剑的剑术几乎刺伤了她剑坛独尊的美梦,这使她很不舒服。她不能让一个疑问活在自己心里,她要看一个究竟,到底戈剑的剑术有什么好。

  戈剑在张坤的催促下,没法不练了。

  霎时青光起,疑是月寒,灵光冲天去,斩断用路。光气一片。

  戈剑完全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与剑合一了。

  一趟剑练完,他出了木屋,走到一棵树下。

  戈剑练剑不过极短的时间,九原师太却觉得过了许久。呆然无语。

  戈剑的“太阳剑”几乎无懈可击,这让她心中不是滋味。她已达到极高的境界,竟想不出破剑之策,这实在说不过去。

  她瞥了张坤一眼,淡淡地说:“张教主,这少年的剑术毛病就难找呢。”

  张坤点了点头:“好剑。不过用它来对付我们似乎还不够。

  九原师太忽地一纵身,仿佛一片旋摆的乌云落到戈剑身边,轻笑道:“少年人,你的剑术端地不坏,跟问人学的。”

  戈剑说:“跟一个少年人。”

  “那少年又学自何人?”

  戈剑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他喜欢别出心裁,这剑术是他创造的。”

  九原师太的脸色顿时僵在了脸上,一颗心狂跳不已。创剑并不是难事,这她十分清楚,但要创造辉煌壮丽的剑术来,那就需要不同寻常的大智慧了。一个少年人有这等豪举,那他一定十分可怕。

  她细问了戈剑一阵,心情沉重起来。

  张坤笑道:“师太,您有何妙论?”

  九原师太说:“我们要有所准备,最好把这个少年人收服,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敌人。”

  张坤自信地说:“师太放心,他不会有大作为的,只要他与我作对。铁神教不是容易走出去的地方。”

  九原师太有些不快,没有吱声。

  张坤看了一会儿夜,似乎要看透什么,没有觅到那神秘的慰藉。他挥了挥手,让人带戈剑等去休息。

  戈剑等人到了一间小屋。方若姻凄苦哀伤地说:“想不到我们的命这么苦。”

  戈剑道:“别难过,也许还有法子想。”

  吴月玲说:“我们不如一同逃走。”

  戈剑连连摇头“这不行,背信弃义的事我不能做,凡事要做得明明白白。”

  尤明花冷冷地说:“师傅也许是疯了,我们不如一齐死了算了。”

  戈剑吓了一跳,忙道:“你们已答应了师傅,怎能事后变卦呢?”

  “讲得好!”辛子林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方若姻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辛子林嬉皮笑脸地说:“自然是来看老婆。你别这么凶,到时候你求我还来不及呢。”

  方若姻哼一声,走到一边去。

  辛子林动手动脚,戈剑道:“你还是规矩一点吧,你师傅可不喜欢这样。”

  辛子林鬼笑两声,转身而去。

  戈剑又劝了她们几句,走进自己的屋子。

  躺到上,他感到气闷,许多事都想不通,眼前一片混乱。

  不知何时睡着了又仿佛掉进了陷讲里,愈陷愈深。

  黎明落到黄花岗上,戈剑走到一块岩石上。

  举目远眺,看到的仍是一片黄花。清晨的花几好动人哟,仿佛从地里伸出来的小几的手掌。

  戈剑一阵欢喜,跳到花旁。他伸手格一朵下来,忽听一阵极动人的欢笑。他从没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也不相信世问会有这么一种娇笑。他在不能自抑的激动中轻了一声,纵身向发笑的地方冲去。

  他奔到清澈的溪水旁,陡见三个少女在玩水,天真无的面孔上都泛着朝霞一样的红光。

  戈剑想不到张严馨如此人,如此辉煌,一时竟呆了,忘记了一切,亦忘了张严馨的招呼。张严馨转过身去,他才回过神来,叫道:“好姐姐,你是怎么长的?”

  张严馨微微一笑:“你的嘴倒甜呢。”

  戈剑脸一红,扭捏地说:“姐姐别羞人。真的,我以为姐姐是神仙下凡呢。你在水边一站.谁会以为你是凡人呢?太美了,美得让人流泪。”

  他突然来了灵感,舌头也灵活了。

  戈剑虽不是美学家.但张严馨站在水边的好处还是看出来了。波光闪闪,丽影颤颤,田园般的风景里站着几个丽人,这是何等的画面呢?

  张严馨被他一捧.少女的情趣抖了出来,柔美的肢一颤那如落叶飘下的风韵在她身上洋溢开来,仿佛翻动,悠长深远。

  她轻笑了一声:“小弟弟,你也俊美呢,象个女孩子。”

  戈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脸卜飞起绯红的轻云:好姐姐,我好喜欢你呢,我们能在一起吗?”

  张严馨一乐:“你这么讨人爱,我自然不会赶你了。”

  戈剑乐坏了,一跳老高,身法轻灵之极。

  张严馨一愣,问道“小弟弟,你的轻功好俊呀,跟哪位高人学的?”

  戈剑说:“跟一位兄台学的,不知他能否称得上高人。高人一般都是白胡子老头子的。”

  三个少女都“咯咯”地笑起来,十分开心。

  “小弟弟真有趣,难道你也是老头子吗?”

  “我这两下子可称不上高人。”

  张严馨摇了摇头:“小弟弟别自轻,高人也不是怪物,一样平常得很。看你这么拘谨,你的师傅一定是老头子吧?”

  戈剑连忙报了家门,并详细讲了遍来这里的经过。

  张严馨不住地点头,一言不发。

  戈剑忽发奇想,笑道:“好姐姐,你是神仙中人,就想个法子救救她们三个人吧,她们可不想一块儿嫁给一个鬼东西。”

  张严馨皱了一下秀眉,美丽的光彩顿时向眼角。她无论如何变幻表情都是美的。

  “让我试一下吧,这也是我不赞同的。”

  戈剑乐得差一点要伸手楼她的脖子:“好姐姐,苍天也会谢你的…

  张严馨努力了,但终没有笑出来,苍天若还有心事问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这么孤独的。

  一个人若好过了头,那是没法儿找到情侣的,因为无论什么人都没法与她相配。

  张严馨平静地注视了一会儿戈剑,忽道:“你那位兄台到底有多高的身手。”

  戈剑不假思索地说:“他会的我全会,比我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人好的,我们投机得很。”

  张严馨微笑着摇了摇头:“一招剑,两样使,领会的不同其结果往往大不一样。小弟弟,你可不要太粗心了。

  戈剑道:“姐姐呀,你看了我的剑术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真的,我那位兄台没法儿比我的剑术高多少。”

  戈剑讲的确是实情,他的剑术已达极高的水平,牟道不可能比他高出一截子,至多不过高出几许而已。只是剑术愈到了处,愈是细微处愈见功夫。哪怕仅高出半寸,半寸里也大有天地,这是戈剑还不曾悟到的。

  张严馨慧质兰心,聪明无比,自然不会尽信他的表白。她已清楚戈剑达到了什么境界。

  仅凭对方几句话就能看出对方的深浅,这需要多么惊人的智慧呀!张严馨,着实难得。

  戈剑见张严馨并不重视的他的话,气道:“你不信任我,那我练给你看!”

  张严馨声轻笑,难以言传的美丽从她的眸子里飞出,顿时笼罩了全身:“小弟弟,你也太心急了,用不道这么麻烦,你把剑招在地上写一遍就够了。”

  戈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姐姐,你练成了‘传心术’?”

  张严馨轻轻一笑,未置可否。

  戈剑呆了一下,用剑在草地龙飞凤舞地写起来,瞬间就把“太阳剑”的三招剑式写出来了。

  张严馨看了一会儿地上的大字,低头思忖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心中一片茫然。

  戈剑道:“姐姐,这剑有什么缺陷?”

  张严馨说:“最后一招太狠了点,这对使剑人怕有些不利。”

  这可奇了,戈剑更不明白了,剑招狠一点不是更好吗?怎么会对剑主不利呢?

  “姐姐,你越发玄了,你没糊我吧?”

  张严馨响亮地一笑,挥手道:“别说这些了,也许我多虑了,杞人忧天。”

  戈剑盯了她一会儿,说:“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张严馨飘身而起,犹如一片云落到溪水中的小石上,笑道:

  “石兄好自在,唯它懂得静。”

  戈剑这回没有应和,暗想自己的心事。

  张严馨见他不快,纤指向水中一弹,顿时起一股银亮的水柱向戈剑的嘴

  戈剑连忙闪开。好深的内力,若不能随心所驾驭自己的内劲,绝不能使水成柱任意飞

  “小弟弟,你最好不要象个老头子。”

  戈剑连忙笑了,旋身纵起,落到溪中另一块石头上。水中的倒影随着水仿佛长,大有情调。戈剑一指张严馨的影子,笑道:“姐姐快看,水中的小鱼儿仅围着你的影子。”

  张严馨用指头点了他一下,嗔道:“甜嘴,往别处用点心思吧。”

  戈剑脸一红,低下头,暗责自己太过激动。

  而牟道一路急行来到黄花岗,仅见黄花动,不闻争杀声。他的心向下一沉,感到自己来晚了。

  四周这么静,暴风雨早已过去了。

  他走到一块大石上站定,忽听有人道:“白云悠悠,美人娇娇,少年呆呆,芳草青青。”

  他向西一扭头,见一白胡子老头从花海深处走来。他扛着一柄药锄,神态悠闲,颇有仙家气概。

  牟道等他走过来,笑道:“前辈,近两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乐哈哈地说:“那可太多了,我已记不清了。我是这里的药翁,人称‘老夫子’,就是老得没法称呼名字了。一个人若能称得上‘夫子’,那可不简单。你要是想吃药可以问我,药物上的事我从来不忘的。”

  牟道一乐,知道他喜欢吹,笑道:“老夫子,你的名字恐怕与华佗能拉上关系。”

  “那当然。”老夫子一挥手“华佗是我师傅,我们经常梦中相会,我的医术之所以天下第一,就是他梦中点化的。铁神教里没有人不敬我三分。”

  牟道心中一动:“老前辈,你们的百小姐功力奇深,恐怕与你大有关系吧?”

  老夫子爱听别人赞扬,你要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他能把命交给你。老夫子是个天才,识药的能力举世无双,然而天才往往神经质。

  只要把好事往他身上安,哪怕是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也不推辞。

  他有自己的哲学:爱人赞总比挨人骂好。

  而天才都是要有自己的一套哲学的。

  他眉开眼笑地打量了牟道片刻,点头道:“小伙子,我看你顺眼,你的话中听那孩子不错,她的功力深全是我促成的。役有我呕心沥血炼出三味灵丹,就没有她的今天。”

  牟道说:“前辈能造就高手,自然也能毁去她了?看来您天下无敌了。”

  老夫子脸上泛起动人的红光,仿佛他眨眼间从乞几变成了皇上,笑道:“你说得不错,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张三丰也不行,药物上他不如我。小伙子,我们投缘,我不防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的大高手,都怕击打‘章门’。”

  牟道一愣,心中扬起许多念头,这老头儿不傻不呆的,干吗告诉我这个?难道他想骗我上勾?还是他的嘴缺少把门的,信口开河?

  老夫子见牟道沉思不语,有些后悔了,嚷道:“刚才的话你别当真,我是说着玩的。看你面相颇善,不象乘人之危的小人。”

  牟道笑道:“我是很少轻信的。”

  老夫子又欣欣然了:“这样最好。小伙子,你到这里是会小妞的?”

  牟道摇了摇头,面色沉静下去。

  老夫子嘻嘻一阵怪笑:“小伙子,你是不是看上了张严馨?

  说呀。你配不上她的,有人要来向她求婚了。”

  牟道的心一颤,忙道:“什么人要来求婚了?”

  老夫子摇头晃脑地说:“自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是我的师叔祖。”

  牟道猛地一转身,刚要发笑,笑容顿时僵住了,表情失控,一颗心向下沉去,腹翻腾起一股酸水,几乎泪眼的花变得遥远而模糊。

  &n

  bsp;错误有时也是美丽的。爱无敌。

  情难解,难断,英雄高远兮,风尘

  牟道突然面对了一种想不到的场面,呆了。他看到的不是青面獠牙的敌人,而是朋友。

  那一瞬间里,黄花后,戈剑与张严馨携手飘来。男女能够拉手行,关系不言自明。

  两人犹如两片云,自在极了。

  牟道还看到了他们醉心的笑,戳契深刻。

  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迟顿的思想,戈剑与张严馨便冲到了他身旁。

  戈剑几乎要扑到他身上去,笑道:“兄台,你可来得太迟了呀。”

  牟道点头说:“是迟了,可我尽了力。”

  张严馨微笑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呢。”

  牟道心里一热,淡笑了一下。

  张严馨既然与戈剑成了情侣,自己的梦到此也就灭了。一切随风去吧。

  他与戈剑是很好的朋友,他不能挖戈剑的墙角。他艰难地冲戈剑笑了几声,说:“看不你的运气不错,这我就放心了。”

  戈剑摇头道:“才不是呢,我一赌就输,糊里糊涂成了铁神教的杀手。”

  牟道吃了一惊:“不能离了吗?”

  戈剑无可奈何地说:“除非背信弃义…”

  牟道不言语了,他怎么能劝别人不讲信义呢。既然赌输了,还有何话说?

  张严馨向他靠近了两步,他顿时闻到一股柔和的体香,心跳了起来。他几乎不敢正视她?

  朋友的情侣他不能多看,看久了不会有什么好心境。

  张严馨似乎明白他的心情,笑道:“牟兄,你的事戈弟弟都对我说了,我好佩服你呢。

  你总算来了,就到里面坐一会儿吧。”

  牟道没有理由拒绝,便随她而去。

  他们来到几间竹房前,花香扑鼻。

  戈剑推开竹门,三个人进了竹房。

  竹房十分宽敞,十分清凉。里面除了几张桌子,几条凳子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北墙上挂的两幅画了。一幅嫦娥奔月,基调是淡青色的;一幅昭君出,大红大紫。

  两幅画笔调一致,都十分的细腻,风格悯柔,灵气横溢,定是出自丹青妙人之手。

  车道看得出神,不由觉得画中人的气质与张严馨有几分相似。

  他正询问,戈剑道:“兄台,你感到奇怪是不是?”

  牟道似笑非笑,张严馨说:“这是我随便涂的,算不得精致。

  牟兄若爱画儿,我可以画一幅好的送你。”

  张严馨也许听厌了这样的赞美,摇头说:“牟兄,你不能谈些别的吗?”

  牟道一呆,谈什么呢?男人在她面前连想象力都干枯了,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张严馨“咯咯”一笑,犹如三的梨花飘落,轻而易举地把牟道推上一尘不染的境界。

  “牟兄,听说你会作八股文,有趣吗?”

  牟道笑了,笑得很无奈,这好比天上的仙子奇怪人间的上吊,问把绳子套到脖子上好玩不好玩。仙子神通广大,哪能体会人生的痛苦呢?

  牟道扫了张严馨几眼,轻声说:“吃饭,睡觉,上山,砍柴,烧火,水开,你打,我挨。这就是八股文的大概。”

  戈剑摇头道:“兄台,这不大象啊。”

  张严馨快乐地笑起来,静怕极了。

  牟道说:‘哪我就让它象起来。门前一棵柳。这是题目,下面是八股文。门外一棵柳,象条大花狗…”

  戈剑与张严馨乐得“咯咯”笑起来。

  “兄台,怎么又‘门外一棵柳,了?”

  “这就是它的无聊处,八股文是个套子,你只能在套子里活动,鹦鹉学舌。”

  张严馨说:“看来它的用处仅能博人一笑而已。”

  牟道点了点头。

  戈剑忽道:“兄台,我们在一起真是开心,你也留在铁神教里吧。”

  牟道摇了摇头:“我刚扔掉一个套子,不想再戴上一个,哪怕它是金套子、银套子。”

  戈剑有些不乐:“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

  牟道叹道:“你们在一起还不够好吗?”

  戈剑说:“三个人在一起才更开心呢。”

  牟道一怔,不知他这是什么目的,难道要我拆你的墙角?总不会是让我帮忙吧?你已经把她勾上了,我能帮什么?

  尽管他非常聪明,也不清戈剑的心理。

  张严馨笑而不言,似乎牟道走留自便。

  牟道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沉重地说:“你有了归处,我该走了。她们三人也没事吧?”

  戈剑差一点跳起来,叫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她们三人大有事了!”

  “被逮住了吗?”

  “比逮住了还可怕,她们的师傅疯了,一股脑儿把三人都嫁给了一个鬼不鬼的东西。”

  “她们已经嫁完了?”

  …快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兄台,那小子实在可恶,你得想法治治他。”

  “你治不了他?”

  “他鬼不鬼的,我修理不了他。”

  牟道注视了他一会儿,没有吱声。戈剑修理不了的小子,他也不易拾掇。但为他人计,他不能后退。

  “走,我们去会一会那小子。”

  戈剑身就走。

  张严馨道:“你们可要小心,他的‘风掌’非同小可,伤人无治。”

  戈剑笑道:“姐姐放心,我们两个人呢。”

  两人刚要出门,花心夫人飘然而至,笑地说:“两位慢走,她们的事我能作主。”

  张严馨见母亲突至,连忙上去拉住母亲的手,神态十分亲呢。母女俩更象姐妹。

  牟道望着她们母女,默默无言。

  花心夫人说:“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嫁给那个鬼东西我也不同意,但事出有因,你们硬要拆散他们亦非明智之举。依我之见,你们不如动动的脑筋。”

  “动什么脑筋?”戈剑问。

  花心夫人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人也长得不算坏,面对三个女孩子还不知动什么脑筋?”

  戈剑念头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道:“你让我们打她们的主意?”

  花心夫人乐道:“你也许还有更聪明的法儿。”

  戈剑连连摇头:“不干不于。”

  花心夫人笑起来:“你们既然怕这怕那的,那还救什么人呢?

  行侠义是不能计较个人得失的。”

  牟道道:“我想听一听你更妙的法子。”

  花心夫人惊心动魄地笑起来,令人莫名其妙。

  牟道和戈剑感到有些精神恍悯,仿佛进入了一个摇晃不止的世界。

  花心夫人笑声一止,立道:“更妙的法儿在小女身上,只要你们能让她喝得醉不能言,一切问题都会刃而解。”

  真是天下奇闻。牟道不由皱眉,心中疑惑不浅,淡然道:

  “恕在下愚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花心夫人说:“这是我想帮你们,把女儿都扯进来了。你们可以和小女在一起饮酒,把那鬼小子找来作陪。只要你能使小女酪酊大醉,那鬼小子一喜,说不定一辈子不要老婆了,她们不就得救了吗?”

  牟道更摸不着头脚了,是这样吗?那小子不憨不傻的,怎么会看一眼别人的醉态,到手的老婆都不要了呢?

  张严馨瞥了他一眼,轻笑道:“牟兄,我妈喜戏言,当不得真的。我也不沾酒。”

  戈剑道:“姐姐,你若喝几口酒,会更好看。”

  张严馨一挥袖子,一股气劲卷起,戈剑连忙闪到一边去。

  花心夫人见牟道不语,生气地说:“我好心帮你们,竟然不信我,那你还果这里干什么?一个男人做事这般不痛快,连女人都要轻看你了。”

  牟道心中一动,别管她安的什么心,先应付一下再说,陪张严馨喝酒,机会也难得,也许会有一种惊心动魄出现呢。

  他淡淡一笑:“前辈别生气,晚生自当强,我陪严馨喝酒就是。”

  花心夫人冷道:“没有人你,喝不喝自便。”

  牟道笑道:“晚生纵没出息,也知前辈的美意,我岂能让您失望呢?”

  花心夫人哼了一声,一挥手:“跟我来。”如风般飘去,利索极了。

  牟道三人立即跟上去,亦不慢。

  几个人过了一条幽径,向北一拐,来到一片黄花地。花香扑鼻,稍嫌浓了一点。

  这是一个别具一格的园子,墙是花树围起来的。东南角有一眼泉,正向外冒水。园子中间有个亭子,亭子里放着桌椅,十分整齐。

  他们靠近亭子。牟道、戈剑顿觉有股气袭人。

  几个人坐进去,脚下冷嗖嗖的。

  牟道向亭子周围看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些奇怪。

  张严馨嘴角飞起两片笑纹,说:“牟兄,这亭子下面有块寒玉,故而生凉。”

  牟道连连点头。他信张严馨的话。在他的感觉里,没有她骗人这一说。这么美好的人儿,上苍呕心沥血的杰作,难道会骗人吗?

  花心夫人坐下静了一会儿,拍了两下巴掌,小青、小玉从南边飞奔而来。两个少女十分机灵,也颇得夫人的心。

  花心夫人冲她们一笑:“小青,你去把‘辛小鬼’叫来。”

  小青转身而去。花心夫人又说:“小玉,你到‘酿造斋’把‘桂花酒’搬来。有一种传说,你们听过吗?”

  小玉飞身而去。

  戈剑道:“夫人,什么传说?”

  “就是桂花酒的传说。这酒的名气不小呢。相传是月宫里的吴刚给嫦娥娘娘造的,不知秘方怎么传下人间来了…”

  花心夫人很会讲故事,一段传说把众人的心弦都扣住了。

  牟道听得入神,不知脑袋里有没有要勾引嫦娥娘娘的念头。

  也许他很想在花心夫人的话里寻找弦外之音。这是儒生的通病。

  他现在虽然不“儒”了,这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他还戒不掉。

  戈剑没他专注,目光不时地往张严馨的脸上扫。那是他的“地盘”牟道不敢随便光顾。

  张严馨十分闲静,花没有她美。

  片刻。风几一吹,辛子林闪了进来。他的脸还是白惨惨的,眸子里的光更可怕了。

  牟道与他四目相对,心头暗惊,好厉害的功。李子林看见张严馨,身上的鬼气霎时没了,仿佛顷刻间由神变成了哈巴狗,态度乖顺极了。他冲着花心夫人施了一礼,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目不斜视。

  戈剑见他的眼睛还算老实,大乐,这还差不多!

  花心夫人一指辛子林,说:“你也坐下吧。叫你来是想让你当个证人,乐意吗?”

  “夫人吩咐,属下一百个乐意。”

  这时,小王抱着一个紫花大坛子走了进来。

  坛子若装酒,少说也有五百斤。

  小玉把坛子放到桌上,从背着的匣子里拿出四只玉碗,放到牟道等人面前。

  花心夫人道:“你们四人可以喝了,谁先躺下,谁是奴才。

  辛子林,你要怕酒,可以不喝。”

  辛子林当然不能在张严馨面前示弱,他并不怕酒:“夫人,只有一种酒我不能喝——毒酒。”

  花心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戈剑道:“夫人,还没上菜呢?”

  花心夫人一笑:“侠士饮酒是不用菜的,这才显出胆量。”

  戈剑暗叫糟糕,低下了头。

  牟道很冷静,暗自盘算。奴才他是不想当的,但他的酒量有限,能否站着走出这座亭子也没把握。有一点是不能含糊的,那就是不能输给辛子林,否则,自己连讲话的资格也没有了。张严馨千桥百媚,他不相信她能容“怒海”

  张严馨冲他善意地一笑:“牟兄,小妹不识‘酒兄’,亦不善化酒,你可要让着小妹一点,别太狠心了。”

  车道道:“喝酒我也是门外汉,你放心…”

  辛子林见牟道讨好张严馨,有些愤怒,双目鬼光烁烁,恨不得给牟道一掌。

  花心夫人此同事了,站起身来:“倒酒。你们慢慢喝吧,我侍会几再来。”

  她轻轻向外一纵,犹如乌龙穿云而去。

  辛子林长出了一口气,欢笑了起来。

  他笑不是为了好看,因为他的笑比哭更难受。

  戈剑最不爱看他笑,冷道:“你省一点吧。”

  辛子林的脸顿时阴沉下去,浑身颤。

  小玉掀开坛盖,一股酒香扑进众人的鼻孔。

  戈剑不由赞道:“好酒。”

  一个不思饮的人能从酒味中分出酒的优劣,足见之酒差不了。

  牟道亦不住地点头。酒香浓而不烈,味深悠长、纯正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小玉把酒坛一歪“哗哗”倒出清洌的酒来。

  酒入玉碗,顿时酒玉一,让人分不出碗与酒了。猛一看,碗如空的一般。

  张严馨瞥了一眼桌上酒,轻笑道:“牟兄,这是小妹第一次陪人喝酒,请别留量。”

  牟道心里一,忙道:“放心放心,醉死不敢发赖。”

  张严馨伸手端起玉碗,一饮而尽,豪

  车道不敢迟疑,亦一口气喝下,凉凉的。

  戈剑与辛子林也没犹豫,碗起酒光。

  酒下了肚,牟道才知桂花酒是以后劲见长的烈酒。一碗酒就是一碗火,浑身发热。

  张严馨似乎没有什么感觉,格外平静。牟道想到了海,静得让人发疯的海。

  小玉又倒上了酒,张严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四人又喝。几碗酒下肚,张严馨脸上出酪颜,仿佛东方的朝霞,圣洁壮丽极了,越发人。

  牟道感到有些头晕,力不能胜了。

  戈剑两眼发了直,几乎受不住了。

  辛子林毫无反应,一脸鬼笑。

  牟道这时才知道,饮酒,自己远远不是张严馨的对手,恐怕连辛子林也不如。

  他奇怪,一个天仙般的少女怎么如此能喝酒呢?这与天上的神仙善饮难道有关系?

  她象仙子,但她不是神仙。

  张严馨见他的脸红得象透的山楂,轻笑了:“牟兄,我们饮酒作诗如何?”

  牟道点头道:“依你。”

  张严馨说:“以天上‘月’为题,每人作诗一首,若不能博人一笑,罚酒三碗。”

  没人有异言。谁也不想被别人认为是低能儿。

  张严馨道:“我先来。”

  她一扬粉颈,扬起一片飞扬的秀丽,柔婉地说:“少女一滴泪,狂风卷天阂,红颜多薄命,都为它悬着,光照相思人,疑是在叫哥。”

  戈剑第一个笑起来:“有趣!月光怎么会叫哥呢,那人八成有点毛病。”

  牟道、辛子林亦笑了。

  轮到戈剑了,他不住地气,停了一会儿,才道:“月如娘娘面,相思瘦一半,弯成镰刀几,老得役人看。”

  众人又笑。戈剑长出了一口气。

  牟道说:“广天一面镜,破镜又重圆,闻地杀伐声,夜里一只眼,乌云挥鞭去,万里穷光蛋。”

  “好诗。刀张严馨轻笑起来。

  辛子林哼了一声,十分冷漠。

  牟道也感到不满意,却没法儿改了。

  辛子林挎了几把脸,摇头晃脑地说:“月光可真多,象个大老鳖,掀翻猛一看,竟是我的爹。”

  众人大笑。四个人都过了关。

  继续喝下去,戈剑躺倒了。醉得爬不起来。

  牟道感到晕天黑地,亦有些受不住了。张严馨仍是那么从容,脸色还是那么红。

  辛子林一脸快意,似乎看不起牟道。

  牟道心中一怒,决心咬牙与他分个高低,他不能在神仙般的美人前被辛子林下去,输赢并不全是自己的事。

  他下心头的醉意,彻底放松自己,把怕醉的念头打发得干干净净,让心中一尘不染。

  他端起玉碗,邀张严馨同饮。

  三个人一口气又喝下十几碗,情形有些不同了。牟道仿佛闯过了难关,感不到酒的威力了。视酒如水了。头晕亦有所减轻。

  辛子林的脸更白惨了,笑不能了。

  张严馨的变化最小,只是脸色更红了。

  三个人又喝下去八九碗,辛子林的手颤抖起来,大汗淋漓,不止,仿佛正受炼狱之火的熬煎。

  牟道的脸开始返黄,红意向眼珠儿转移。

  张严馨额上已出香汗,仿佛出浴的美人,更有一种醉人的清新。

  三人又十碗下肚。

  辛子林一头栽到一旁,烂醉如泥。

  牟道的两眼红透,仿佛两轮早晨齐出的太阳。

  张严馨脸起一层红云,宛如被什么罩着似的。在她脸上,牟道看到了她的灵魂,那是一个透彻无比、美丽无比的生命,她正在广漠的空间里飞扬。”

  牟道似乎受了她的感染,觉得自己也要飞起来了。这时,他产生了错觉,以为与张严馨携手的不是戈剑,那分明是自己。

  这时,张严馨笑道:“牟兄,我们还继续喝吗?”

  牟道眨了眨眼睛,觉得声音来自遥远未来,美极了,动听极了,人声几乎合而为一。

  他几乎还没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忙说:“喝,喝,不喝它个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你呢?”

  两人一碗一碗地喝下去,直喝得衣服透,飘飘仙方止。

  两人都没有倒下。

  不过张严馨的气比车道好得多,仿佛在说她永远不会醉。

  两人喝得酣畅淋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实则大有分别。张严馨喝酒能长功力,牟道喝酒只会醉人,也许更槽。

  张严馨用那美得无法形容的眸子看了牟道一会儿,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牟道几乎被她看化了,不知她何以叹息。

  两人算是酒知音。

  少顷。花心夫人的灵般闪出,轻笑道:“好得很,鬼小子捞不到老婆了。”

  牟道有些不解,呆呆地望着她。

  花心夫人说:“有此一醉,他会把什么都忘得光光,等明白过来,那是一年以后的事了。君儿成了‘酒神,他醒来后心里只有崇拜了。”

  牟道不知真假,没有吱声。

  花心夫人一挥手,笑道:“我帮完你的忙了,你该帮我一个忙了。”

  牟道一惊:“你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这不是难事吧?”

  “可我轻意是不杀人的。”

  “杀一个坏人却是你应该做的。”

  “杀谁?”他觉得上了当。

  “‘玄门瘟神’云中魂。”

  牟道心中一惊:“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要杀我们。前些日子,他派人前来向小女求婚,我没有签应,他怀恨在心。这回他打上门来,威胁我们,说再不答应他,就横扫铁神教。这样的无赖不除行吗?”

  牟道看了张严馨一眼,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好的人儿岂能让云中魂夺去,那戈剑岂不白热乎了一阵子?夺张严馨的人多少也是他的情敌。云中魂确实不该太幸运。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可以会他,结论到时候再下。”

  花心夫人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牟道随着小玉摇摇晃晃而去。

  张严馨不知母亲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急道:“妈,你到底要怎样?”

  花心夫人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两虎相斗是个什么结局呢?酒不能让他白喝。”

  “干吗要让他们相斗?”

  “难道这不是很有趣的事吗?”

  张严馨不快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发了善心呢,原来救人是为了杀人。”

  花心夫人笑道:“傻丫头,妈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呢想不倒桂花酒竟洗不去他的功力。”

  花心夫人淡淡地笑了,很自在。

  牟道在竹屋里躺了有一个时辰,走到外边去。

  这时,花心夫人飘忽而来:“那小子就在前边的山岗上,你会他去吧。”

  牟道没有言语,径直向南走去。

  他来到山岗上,一个高大的刀客已站在那里。

  车道向他靠过去,那人猛地转过身来。

  轻摆,象一片云。

  两人冷冷地对峙了一会儿。牟道问:“你是云中魂?”

  “不错。”云中魂冷然道。

  “你到这里来是求婚的?”

  “也不错。”

  “没有求上就想杀人?”

  云中魂哈哈地笑起来:“世上还没有见了我不动心的女人。

  我做事没有不成的。”

  牟道冷笑道:“也许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倒过来思想,这对你是必不可少的。”

  云中魂哼了一声:“你想横一杠子?”

  牟道说:“你走不了桃花运。若是我们两人必有一个完蛋,你会怎么想?”

  “那完蛋的一定是你。”

  牟道点了点头:“你可以按你说的做了。”

  云中魂盯了他一眼,没有动。牟道的冷静得他心里没底。

  他觉得牟道象一块石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牟道说:“张严馨已爱上了我的朋友,你最好放弃你的念头。”

  云中魂自信地说:“她见了我会改变主意的。”

  “你见了我也该改变主意的。”

  云中魂的脸色顿时变了,眼里出骇人的寒芒,太岁头上动土,胆子大得很呢。他向前近两步,挥掌动。

  牟道道:“你要想清楚,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他的手接向剑柄。

  云在魂一呆,迟疑了一下,出雪亮的刀。

  他的刀很奇特,象牛角,刀上似乎涂了一层油。他刀的方式更奇特,手腕水蛇似地摆动。

  牟道看得真切,心中有些困惑,不明白对方刀时何以装模作样。

  他长剑到中途,不由心寒,他醉得很深,手已不如先前灵便。这可帮了云中魂的大忙。

  他知道自己上了当,可这是自己愿意上的,岂能有怨言?

  云中魂见他剑不出鞘,反拔出一半来,不知他要搞什么鬼。

  他的刀从不虚发,与人对敌时向来视敌为无物。这四面对牟道,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了。牟道给了他一种陌生的压力。他破天荒地对自己出刀的结果感到了担忧。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云中魂有了反应,他身形飘忽一闪,旋腕使出“瘟神刀法”刹那间,一把飞旋的刀抖出四方刀影,寒光骤然一盛,仿佛一颗流星泻地,一片冷光直取牟道的头颅,快得不可思议。

  牟道不敢怠慢,急展“禹步”虚晃移形,长剑飘然一摆,使出“太阳剑”绝灭之招“地绝天灭”一道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寒芒暴涨。

  “味”地一声,两人一合即分。

  两人都受了伤。牟道的左肩挨了一刀,不深,血还是了出来。云中魂的前中了一剑,亦不算深,鲜血染了白衣,犹如盛开的花。

  牟道没有吱声,任血下

  云中魂亦不动,脸上闪着古怪的笑。

  牟道瞥了一眼对方的刀,见有血的地方变成了紫,十分可怕,知道刀上有毒。

  过了一会儿。云中魂说:“你的技艺也许不弱,可你还是输定了。你知道什么是完蛋吗?”

  牟道冷然道:“我不知道你更相信什么,是祝愿吗?”

  云中魂哼了一声,静待结果。中了他的“瘟神刀”神仙也要把户消,他不相信车道能逃过此劫。

  牟道感到了不妙,但他不动声。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松弛下去。他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境地:“瘟神”之毒是没法儿解的。

  奇怪的是,云中魂等了许久也没见牟道的肩头生烟、烂掉,反而飘出一股桂花的酒香。

  奇哉!

  这无疑是一种巧合。

  牟道为桂花酒所害,手脚不灵,记忆也几乎被毁,但也救了他。若不是他身体里有大多的桂花酒,那完蛋的一定是他就不会错了。

  瘟神毒抵不住桂花酒的香兰之气。

  当然,这并不是说桂花酒能解毒,是毒不能腐蚀它罢了。瘟神毒是被酒气赶出牟道的身体的。

  云中魂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道:“你很运气。”

  牟道平静地说:“我并不想挨刀。”

  “你是我第一个一刀杀不死的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不为了女人。”

  牟道盯了他一眼:“我恐怕记不清许多事了,也许你的刀更有特点。”

  云中魂哼一声,飘然而去,连“老婆,”也不要了。他嗜武如命,不能容忍有人能接下他一刀。在玄门,他还有十万竹子未砍,等他把十万竹子砍倒,他的刀法就约至极了。

  牟道直待云中魂远去了,才下了山岗。他不想再回铁神教了。他感到自己似乎忘记了许多什么。黄花也成了风。

  他刚展神功急掠,忽听有人道:“兄台,你怎么不辞而别?”

  两道人影如流星泻地,一闪而至。

  牟道看了戈剑一眼,扫了张严馨几下,叹道:“我忘了。”

  两人同时笑了,以为牟道在开玩笑。戈剑喝了一碗醒酒汤什么事也没有,他以为牟道亦没事呢。

  “牟兄,你若不愿再回铁神教,我们结伴在江湖上走一趟行吗?”她的声音柔和极了;牟道看到她殷切的目光,听到醉人的声音,五脏六腑仿佛被按摸了一般,几乎要飞起来了。与美人同行,亦是人生的大趣。

  他瞥了一眼戈剑,笑问:“你愿意吗?”

  “当然!”戈剑乐道“这主意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牟道以为他在说“张严馨的一半也是我的”为不使他走疑,点了点头。

  戈剑乐得扯了一把张严馨:“姐姐,还要回去说一声吗?”

  张严馨摇了摇头:“远一步,多一分自由,回去有什么好呢?”

  戈剑低头一想,反正是跟小姐出去的,也不能算调皮捣蛋,不讲信义,其它的就不用管了。他猛地向空中一跳,向西飘去。

  牟道与张严馨相对一笑,随后跟上。

  他们刚走出去几十丈远,血影一闪,一个红衣少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牟道吃了一惊,这少年太象岳华峰了。

  他手提一金杵,有二尺多长,脸上飘着红影,眼里闪着仇恨与嫉妒的火光。

  他来头不小,几乎不把张严馨放在眼里。

  他的名气更大,江湖人差不多大都知道他“金村罗汉”铁京。他是张坤手下的四大高手之首,也最得张坤的信任,所以每每也以半个教主自居。他的“金柞血罗汉神功”练得炉火纯青,力大无穷。他做事,大都受命而为,所以,一般胆气特别壮。

  他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金杵”冷道:“你们不能走,没有教主的令将,谁也别想离开黄花岗半步。”

  他神气得很。

  张严馨有些不乐:“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

  戈剑斥道:“你不听小姐的吩咐,想造反吗?”

  铁京然变:“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没有你话的余地!”

  戈剑好恼,真想冲过去砍他一剑。铁京拳头握得直响,亦想教训戈剑。

  牟道叹了一声,觉得铁京的目光有些怪,刀分明是一个相思人才有的。

  牟道的感觉是对的。铁京对张严馨的爱之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可以为她牺牲一切。

  他爱得刻骨铭心,爱得死去活来。然而这一切都是单相思,张严馨并不领他的情。

  张严馨对他的蛮横,不屑多于同情,冷漠地说:“铁京,你太不明智了,不明智的人往往是要失望的。”

  铁京哼了一声:“我已失望得太久了,还怕什么呢?你与他们混在一起是不合适的,这会有损于你的名声的。”

  牟道微笑了一下,觉得这小子的借口并不高明,想扮演“假道学”先生,可恶。

  张严馨轻轻地笑了,毫无羞怒之意:“铁京,你讲话时最好要清是对着谁的。你不要忘记你是一个杀手,仅此而已。

  铁京被怒了,眉毛都飘扬了起来,眸子里燃起一把熊熊的火焰,眼角的肌突突轻颤心中仿佛正经受着一场暴风雨。

  他毫不犹豫地扬起金杆,身形微旋,划起一道金光向戈剑头顶砸去,宛如金猴舞,迅疾无比。

  戈剑毫不示弱,虚晃一招,挥剑上,剑气陡盛。不料铁京的金杆挥动起来势逾于钧,内气鼓,戈剑的剑竟然刺不进去。

  电光石火间,戈剑扭身急闪。铁京的金杆旋了个弧儿敲他的后脑勺,戈剑惊骇绝,感到不妙之极…

  牟道在一旁大惊,戈剑竟然不是铁京的对手,这是他想不到的,帮戈剑已有些迟了。

  铁京那愤怒的神情酷似岳华峰失去杜云香时的样子。牟道脑中暮地闪出一个雪白飘摆的影子,仿佛岳华峰杀向了戈剑…
( ← ) 上一章   佛门异功   下一章 ( → )
读者小说网为您提供由鬼谷子最新创作的免费武侠小说《佛门异功》在线阅读,《佛门异功(完结)》在线免费全文阅读,更多好看类似佛门异功的免费武侠小说,请关注读者小说网(www.ddzz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