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4:群鸦的盛宴》第四十章瑟曦及《冰与火之歌4:群鸦的盛宴》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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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冰与火之歌4:群鸦的盛宴  作者:乔治·马丁 书号:43072  时间:2017/10/31  字数:11044 
上一章   第四十章 瑟曦    下一章 ( → )
  早在她刚认识他时,派席尔大学士就已是个老人了,但过去的三个夜晚,让他似乎又老了一百岁。在她面前,他慢、颤巍巍地弯下叽嘎作响的膝盖,若非奥斯蒙爵士来扶,他还站不起来。

  瑟曦厌恶地审视着他“科本大人告诉我,盖尔斯伯爵已因咳嗽而逝世?”

  “是的,陛下,我尽了全力减轻他的痛苦。”

  “是吗?”太后转向玛瑞魏斯夫人“我说‘不准’罗斯比死,对吧?”

  “是的,陛下。”

  “奥斯蒙爵士,你可还记得?”

  “陛下您命令派席尔国师拯救他,我们全都听见了。”

  派席尔的嘴巴张张合合“陛下,您得明白,我为那可怜人做了力所能做的一切…”

  “就像对乔佛里那样?就像对他父亲,对我亲爱的夫君那样?劳乃是七大王国最强壮的男子,你却听任他死在野猪手上。噢,别忘了琼恩·艾林,毫无疑问,如果我把奈德·史塔克交给你照管,你还会断送他的性命。告诉我,大学士,在学城你只学会了如何绞手掌和如何道歉吗?”

  她的质问令老人退缩“没人能做得更多,陛下,我…我一直尽忠、效劳、服务。”

  “尽忠?尽忠就是当我父亲大人兵临城下时,哄骗伊里斯王打开城门?”

  “我…我…”

  “那便是你忠诚的谏言吗?”

  “陛下,您很清楚,当时…”

  “我清楚的是当我儿子被毒死时你就跟月童一样没用!我清楚的是在国库最需要钱财时你却让我们的国库经理死了!”

  老蠢猪抓住她这句话。“我…我可以列出名单,推举其他人来接替盖尔斯大人。”

  “名单?”瑟曦觉得有趣“我能想象得出你的名单。无非就是白胡子们、贪婪的蠢猪们——还有胖的加尔斯,对吗?”她嘴巴一抿“最近,你上玛格丽那边去的次数太多了。”

  “是,是,我…玛格丽王后忧心洛拉斯爵士,几乎发了狂,我为陛下调制安眠药,以及…其他药剂。”

  “那当然,说,是不是咱们的小王后唆使你毒害盖尔斯伯爵的?”

  “毒——毒害?”派席尔大学士的眼睛瞪得像煮鸡蛋“陛下您怎能…诸神在上。他的哮子已有好多年,我…王后陛下…她对盖尔斯大人绝对没有恶意…玛格丽王后为什么要他…”

  “…要他死?很简单,为了在托曼的御前会议里安新棋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究竟是瞎了还是被收买了?罗斯比挡了她的路,她便出手捏死了他,在你的纵容之下。”

  “陛下,我指天发誓,盖尔斯大人是因为咳嗽死的,死亡原因并无奇异。”他说话时嘴不住颤抖“我一直对国王,对王国…对兰——兰尼斯特家族忠诚不渝。”你心中真是这个顺位?她已把派席尔吓傻了,果实成,下面该榨汁水。“如果是你宣称的这样,那你为何还对我撒谎呢?不用否认,早在洛拉斯爵士前往龙石岛之前,你便开始列席这位‘处女’玛格丽的舞会,噢,省省编故事的工夫吧,别跟我说什么去安慰我悲伤的媳妇。你三天两头前往处女居,所谓何来?你和玛格丽有什么好聊?你跟她那个麻子脸的修女搞上了?还是看中了咱们的小布尔威?你是不是做了她的线人,为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我只是遵命行事。学士发誓服务…”

  “大学士要为国家服务。”

  “陛下,她…她是七大王国的王后啊…”“我是太后。”

  “我的意思是…她是国王的子,也是…”

  “我明白她是谁。我只想知道她要你做什么,她究竟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老人摸向胡子——那只是他下巴下面折皱的粉皮肤上生出来的几丛稀疏白发。“她没——没不舒服,陛下,不是这样的。我的誓言止我…”

  “你的誓言会让你进黑牢,”她警告他“你要么说实话,要么被捕。”

  派席尔“扑通”一声跪下。“我求求您…我是您父亲大人的人,即便艾林大人当朝为相时,我也做您的朋友…若再有牢狱之灾,我这条老命就保不住了,我…”

  “玛格丽要你干吗?”

  “她要…她…她…”

  “说!”

  他屈服了。“月茶,”他低声呢喃“月茶,为了…”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成了。“很好,给我爬起来,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好不好?”派席尔费力地起身,花了太长时间,她不得不令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再去帮忙。“至于盖尔斯伯爵嘛,相信天父会公正地裁判他。他没留下孩子吗?”

  “没有亲生孩子,但有一个养子…”

  “…此人不是他的血脉,”瑟曦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这点小麻烦“盖尔斯最清楚我们当下资金的缺口有多大,毫无疑问,他临终前会把自己的领地和财富统统捐献给托曼国王。”罗斯比的金子可解燃眉之急,罗斯比的领地和城堡则可封赏给效忠她的人。或许,就赏给维水大人吧。奥雷恩曾暗示想要有座家堡,否则伯爵只是个虚衔——他盯着龙石岛呢,但瑟曦不会把这个给他,罗斯比城更适合他的出身与地位。

  “盖尔斯大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国王陛下,”派席尔提出“但…但他的养子,这…”“…当盖尔斯伯爵的养子听你亲口复述伯爵大人的遗嘱时,想必能理解大人的心意和苦衷。去吧,不要令我失望。”

  “遵命。”派席尔大学士急匆匆逃走,几乎被自己的袍子绊倒。

  玛瑞魏斯夫人关上房门。“月茶,”她转头面对太后,缓缓地说“她好蠢啊。她为何要这么做,为何冒这么大风险?”

  “咱们的小王后嫌托曼太‘小’了吧。”教成年女人嫁给孩子,总是会发生这种事。对寡妇而言就更要命了。她说蓝礼没碰她,我可不信。月茶对女人来说只有一个用途,反正处女是绝不需要的。“我儿子被人欺骗了。玛格丽有了情人。这是叛国,理当处死。”她希望玛格丽·提利尔那老不死的丑陋祖母能亲眼目睹这场审判——你以为托曼尽快娶玛格丽就是高招?哼,你把你心爱的小玫瑰送上了断头台。“詹姆把伊林·派恩带走了,我们得再找个刽子手。”

  “我来吧,”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带着轻浅的笑容提出“玛格丽那漂亮的小脖子,是挥刀的好去处。”

  “话虽如此,”坦妮娅道“但提利尔家在风息堡和女泉城都驻扎了重兵,他们也有刀。”

  朝廷被玫瑰们包围了。这让太后烦恼,虽然她仇恨他女儿,但她确实还需要梅斯·提利尔。清除史坦尼斯之后,我可以回头对付他。眼下,该怎么来堵住这位父亲的嘴呢?“叛国罪不可恕,”她宣布“但我们需要证据,比月茶更确凿的证据,以证实她的不贞,令她父亲无从开——否则他便会自己蒙羞。”

  凯特布莱克捻捻胡须“我们是要捉喽?”

  “怎么捉?科本夜夜盯着她,她的仆人收了我的钱,提供的却只有无聊琐事。没人见过她的情人,从她房门内传出的是歌声、嬉笑、闲话,别的就没了。”

  “玛格丽狡猾得紧,没那么容易被逮住。”玛瑞魏斯夫人道。“她的女伴就是她的城墙。她们和她睡觉,为她更衣,陪她祈祷,跟她读书,同她纫。她没去骑马放鹰时,会和小亚莉珊·布尔威一起玩城堡游戏;只要男人出现,她身边要么有修女,要么有表妹们。”

  “她总得找机会抛下这群小,”太后坚持,她忽然灵光一现…“难道说她的女伴也参与其中…也许不是全部,但有几个同谋。”

  “您指那三位表妹?”连坦妮娅也不敢相信“可她们不仅比小王后还小,而且看起来都那么纯真。”

  “她们是裹着处女白袍的妇,罪行骇人听闻,必将为世人唾弃。”太后尝到了甜头。“坦妮娅,你夫君是我的裁判法官,今晚,你们来同我共进晚餐,不可缺席,知道吗?”此事得尽快处理,若是教玛格丽的小脑瓜察觉,她很可能逃回高庭,也可能前往龙石岛为哥哥送终,到时候就鞭长莫及了。“我会让大厨烤上一只野猪,我们还要听听音乐,以助消化。”

  坦妮娅立时反应过来“音乐,我懂了。”

  “告诉你夫君,将歌手准备好,”瑟曦催促“奥斯蒙爵士,你留下。我们还有事要谈,去把科本也找来。”

  遗憾的是,厨房里没有现成的野猪,派猎人也来不及了,厨师只好宰杀了城堡饲养的母猪,用丁香做火腿,再撒上蜂和干樱桃。这并非瑟曦想要的食物,但她只能将就。

  饭后他们配着戗口的白酪吃烤苹果,坦妮娅夫人小口小口地享受,奥顿·玛瑞魏斯则大不同,汤和酪他都全力以赴,黏糊糊地沾了一脸。他喝得太多,不时偷偷瞅瞅歌手。

  “盖尔斯大人真可怜,”瑟曦最后才说正事“不过,我想没有人会怀念他的咳嗽。”

  “是,是,正是如此。”

  “国库经理空缺。若非谷地如此动,我本想召回培提尔·贝里席,现在嘛…我倒有意让哈瑞斯爵士去试试。反正他不会比盖尔斯更糟糕了嘛,而且他不咳嗽。”

  “哈瑞斯爵士乃是御前首相啊。”坦妮娅指出。

  哈瑞斯爵士乃是我的人质,连做这个他也很不称职。“托曼应该有一位更强有力的首相。”

  奥顿大人从酒盏间抬起眼睛。“强有力,当然啦,”他狐疑地问“谁…”

  “正是你啊,我的好大人,你天生就有这个资格,记得吗,你祖父便接替我父亲担任伊里斯的首相。”用欧文·玛瑞魏斯取代泰温·兰尼斯特,好比把驴子当战马驱驰,不过欧文当时已老朽不堪,态度虽然恭顺和蔼,脑子却不太灵光。他孙子更年轻,而且…而且他至少有个强有力的老婆。坦妮娅不能亲自担任她的首相,实在可惜,她至少比她丈夫能干三倍,也有趣多了。然而她是密尔女人,非得打奥顿的幌子不可。“毫无疑问,你会比哈瑞斯爵士干得出色。”哈瑞斯爵士连给我倒夜壶都不配。“你愿意接受职位吗?”

  “我…是,当然,陛下给了我莫大的荣誉。”

  一份你不配得到的荣誉。“大人,在裁判法官任上,你做得很好,相信你会继续努力…时局艰难哪,眼下有很多棘手的麻烦事。”

  等玛瑞魏斯意识到她语中暗示之后,太后微笑着转向歌手“我也要奖励你,你用美妙的歌谣来为我们解闷儿助兴。赞美诸神,它们赐给你甜美的嗓门。”

  歌手鞠躬“陛下过奖了。”

  “没有,”瑟曦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对了,坦妮娅告诉我,你叫蓝诗人?”

  “是的,陛下。”歌手身穿柔软的蓝色小牛皮靴,上等蓝羊,淡蓝丝衣以闪亮的蓝绸缎镶边,甚至连头发都染成蓝色——那是泰洛西人的样式,又长又卷,披散在肩,还用玫瑰水洗过。大概也是蓝玫瑰水吧,亏得他牙齿不是蓝的。那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没有一点瑕疵。

  “你的真名呢?”

  一轮红晕在他脸上扩散开来。“我小时候叫渥特,农家孩子的名字,却不适合歌手。”

  蓝诗人的眼睛很像劳,单凭这个,她就有理由整治他。“你生得这么俊,难怪最讨玛格丽王后的心。”

  “陛下是个大好人,她常夸我取悦了她。”

  “噢,这当然啦。我能瞧瞧你的琵琶么?”

  “陛下请看。”蓝诗人的礼数之下,隐隐有一丝不安,但他克制住情绪,恭恭敬敬地将琵琶了出来。没人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瑟曦拨了一下琵琶,笑道:“爱情真是件既甜蜜又伤感的事,告诉我,渥特…当你第十回跟玛格丽上时,她和我儿子结婚没有啊?”

  片刻间,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眼睛慢慢睁大。“陛下听了人诬告…我发誓,我没有——”

  “叛徒!”瑟曦起琵琶狠狠地砸向歌手的脸,彩绘木头被打成了碎片。“奥顿大人,拿下他,关进地牢。”

  奥顿·玛瑞魏斯也吓傻了“这…噢,这太丑恶…您是说他引王后?”

  “我认为情况恰好相反,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叛徒。让他去为科本大人表演吧。”

  蓝诗人脸色惨白。“不!”琵琶打碎了他的嘴,鲜血淌下来。“我绝对没有…”玛瑞魏斯揪住他的胳膊,他放声尖叫。“圣母慈悲啊。不要!”

  “我不是你的圣母。”瑟曦冷冷地说。

  然而在黑牢里,蓝诗人代的也尽是废话,他不断祈祷,恳求慈悲。没多久,鲜血止不住地从他打碎的牙齿间出来,整个下巴,他了三次,把马染成暗蓝色,却还始终拿谎话搪

  “有没可能抓错了歌手?”瑟曦忍不住问。

  “一切皆有可能。陛下,请放心,我管教他在出之前说出真相。”黑牢里的科本穿外衣,围了铁匠的皮围裙。他转向蓝诗人“很抱歉,卫兵们的手段有些鲁,实在欠缺教养,”他的声音慈蔼又亲切“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啊。”歌手啜泣道,坚固的铁环将他扣在冷硬的石墙上。

  “还是招了吧,”科本拿出一把剃刀,刀子在火炬下闪着寒光。他割开蓝诗人的衣裳,只留下那双蓝色高筒皮靴。瑟曦饶有兴味地发现,此人两腿间的是褐色的。“告诉我们,你怎么取悦小王后。”她命令。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唱歌,而已。我唱歌,表演。王后的女伴们可以作证,她们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她的,表妹们。”

  “你跟其中几个发生了关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个歌手,真的,求求您。”

  科本叹道:“陛下,或许当玛格丽偷情时,这可怜虫只是在旁边表演。”

  “不,求求您,她没有…是,我表演,我只是唱歌表演…”

  科本大人的手自蓝诗人的口缓缓地向上抚摸“你表演的时候,她有没有把这个含在嘴里啊?”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边头,轻轻一拧。“有的男人就喜欢这样,他们的头比女人还。”刀光闪过,歌手厉声尖叫,口多了一颗血红的眼睛。瑟曦有些恶心,心里的一部分只想闭上双眼,掉头离开,或是制止拷问,但她毕竟是太后,要处理的又是叛国大罪,容不得丝毫心软。泰温公爵是决不会心软的。

  蓝诗人将他的一生断断续续地和盘托出,从命名开始。他父亲是个蜡烛贩子,小渥特从小也跟着卖蜡烛,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在琵琶上的天赋。十二岁那年,市集里有场剧团表演,他便偷偷跟他们跑了,从此走遍了半个河湾地,最终来到君临,企望能得到宫中贵人的宠幸。

  “宠幸?”科本咯咯笑道“女人的宠幸吧?恐怕你是太贪心了,我的朋友…而且找错了对象。站在你眼前这位,才是真正君临七大王国的太后陛下。”

  是的。全是玛格丽·提利尔的错,她误了渥特一生,他本可以活得潇潇洒洒,将来颐养天年,唱唱小曲,睡睡猪倌女孩和农夫之女,如今却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这全是她的情和叛逆,须怪不得我。

  临到清晨,歌手的蓝色高筒皮靴里已盛了血,他娓娓道来,活灵活现地讲述玛格丽是如何一面欣赏几位表妹用嘴巴取悦他,一面自己抚慰自己的。有时候,她和其他情人调情,他则演唱助兴。“都有谁呢?”太后问,可怜的渥特依次揭发了高个塔拉德爵士、蓝柏特·特拔瑞、贾拉巴·梭尔、雷德温的双胞胎、奥斯蒙·凯特布莱克、修夫·克莱夫顿和百花骑士。

  她不高兴了。现下她不敢玷污龙石岛英雄的名声,再说,只要稍微了解洛拉斯爵士的人,都决计不会相信这种事。雷德温的双胞胎也不应当牵扯其中,没了青亭岛的舰队,还说什么对付鸦眼攸伦和该死的铁民?“你只不过是把在她房里认识的达官贵人们一股脑儿背诵出来。我们要真相!”

  “真相。真相。”渥特用科本留给他的那颗蓝眼睛看着她,缺了门牙的嘴下如注鲜血。“我,我可能…记错了一些。”

  “霍拉斯和霍柏并未参与,对吗?”

  “对,”他立刻承认“没有他们两位。”

  “至于洛拉斯爵士,我敢肯定玛格丽费了不少心机,方才瞒过自己的亲哥哥。”

  “是,我记起来了。有一回洛拉斯来访时,她不得不把我藏在被窝里。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特意嘱咐过。”

  “原来如此。”几位关键人物没参与其中,这样就好。其他人嘛,哼…塔拉德爵士只不过是个雇佣骑士,贾拉巴·梭尔是个被放的乞丐,而克莱夫顿是小王后的卫士。奥斯尼是我的棋子。“说出真相,感觉好多了吧?等玛格丽受审时,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话。到时候你敢再撒谎…”

  “不敢,不敢,我会把真相说出来。等,等审完…

  “…我会准你披上黑衣,不必担心。”瑟曦转向科本“把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再换好衣服,给他罂粟花,以止住疼痛。”

  “陛下太好心了,”科本将血淋淋的剃刀扔进醋桶里面“玛格丽定会怀疑宠爱的歌手失踪一事。”

  “歌手总是天涯,来去匆匆,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瑟曦踏着漆黑的石阶,走出黑牢,只觉气吁吁。我得休息一会儿。发掘真相真是件累人的工作,而接下来的事更难办。我必须坚强,为了托曼,为了王国。真可惜“蛤蟆”巫姬已经死了。去你的鬼预言吧,老巫婆。小王后是比我年轻,但她决不可能比我美,况且她就要完蛋了。

  玛瑞魏斯夫人在卧室里等她。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乔斯琳和多卡莎睡得正香,但坦妮娅精神。“情况是不是很糟?”她问。

  “不说了,不说了。我想睡觉,可又怕做梦。”

  坦妮娅抚摸她的头发“这都是为了托曼啊。”

  “是啊,我知道,”瑟曦不发抖“我喉咙干得要命。亲爱的,给我倒点酒吧。”

  “没问题,只要能取悦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骗子。她心知肚明坦妮娅想要什么。算了,装装糊涂,有助于稳住这女人跟她丈夫的心。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一点点好意,无论出处如何,总值得几个吻吧。反正她不比绝大多数男人糟糕,她也不可能让我怀孩子。葡萄美酒让她平静了些,但还不够。“我想吐。”太后站在窗边,手握酒杯抱怨。

  “亲爱的,您先去洗洗澡,很快就会好了。”玛瑞魏斯夫人唤醒多卡莎和乔斯琳,吩咐她们准备热水,等澡盆注后,她亲自为太后宽衣,用灵巧的手指解开裙带,将裙服褪下肩膀。接着她也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们两人一起洗浴,瑟曦靠在坦妮娅的怀抱中。“一定不能让托曼听见这些丑闻,他还小,”她告诉密尔女人“玛格丽直到现在还带他去圣堂,一起为他哥哥祈祷。”与期望的相反,洛拉斯爵士始终不肯断气。“他也喜欢上了她的表妹们。一下子失去三人,他会难过的。”

  “也许这三人并非都有罪,”玛瑞魏斯夫人提出“您说呢?或许其中某位申明大义,抵挡住了惑;也或许她为目睹的事情深感羞,因而…”

  “…因而愿意站出来,大义灭亲。是了,定然是这样,你说最纯洁的是谁?”

  “雅兰。”

  “最害羞的那个?”

  “是的…不过呢,她这人其实机灵得很。交给我就是了,亲爱的。”

  “很好。”单凭蓝诗人的一面之词,原难以扳倒提利尔,毕竟歌手们的话向来要打三分折扣。若坦妮娅出马说动雅兰·提利尔,情势就大不相同。“我们还有奥斯尼爵士的证词。其他人也得明白,只有忏悔,才能求取国王的宽恕,发配长城。”贾拉巴·梭尔是个摇尾乞怜的软骨头,其他人嘛…相信科本自有办法。

  她们爬出浴盆时,阳光已普照君临,太后的肌肤洗得白白净净。“留下来陪我,”她吩咐坦妮娅“我不想独睡。”爬进被窝之前,她甚至小声祈祷了一句,祈祷圣母赐她好梦。

  结果不管用,诸神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瑟曦梦见自己又回到黑牢,这回被锁在墙上的不是歌手,却是她自己。她什么也没穿,被小恶魔咬掉头的地方不住往外冒血。“求求你,”她恳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提利昂只是亵地望着她,他也什么都没穿,浑身,仿佛是个畸形小魔猴。“你会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戴上王冠,”他说“也会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说罢他含住她鲜血淋漓的房,大口,疼痛犹如红热的匕首,刺穿她全身。

  她浑身颤抖着在坦妮娅怀中惊醒。“是噩梦,”她虚弱地解释“我刚才叫唤了吗?很抱歉…”

  “梦只是梦。又梦见侏儒啦?不过是个小矮人,怕他作甚?”

  “他要来杀我。这是我十岁时的预言。我当时只想知道自己将来会嫁给谁,结果她说…”

  “她?”

  “巫魔女。”她不由自主地口而出。当年梅拉雅·赫斯班说不去谈论,预言便不会成真的话言犹在耳。哎,可她在井中也没有沉默啊,她又叫又闹又诅咒。“提利昂是我的VALONQAR,”她说“你们密尔人知道这个词吗?在高等瓦雷利亚语中,这是兄弟的意思。”她把梅拉雅淹死后,便向萨拉妮亚修女请教过。

  坦妮娅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她只是个怀怨毒的老太婆,丑陋又恶心;您年轻貌美,充生命和骄傲。你说她住在兰尼斯港,所以她晓得侏儒,晓得他如何害了你母亲大人,这并不奇怪。碍于您的身份,恶婆不敢公然毁谤,便拿您弟弟来伤害您。”

  是吗?瑟曦希望自己能相信。“不过梅拉雅当晚就死了,正如她预言的那样。我也没嫁给雷加王子。而乔佛里…侏儒在我面前杀了我儿子。”

  “您的一个儿子不幸夭亡,”玛瑞魏斯夫人道“可您还有另一个呢,他强壮又甜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他。”

  “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说出这话,她的信心坚定了几分。是的,梦只是梦。阳光在薄云中闪烁,瑟曦滑出毯子“今天我要与国王共进早餐,我想看看我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托曼让她很欣慰,她从没像今天早晨这么珍爱他。她跟他讨论小猫咪,国王把蜂滴到刚从烤炉中端出来、热腾腾的新鲜黑面包上。“突击爵士抓到一只老鼠,”他告诉妈妈“但胡须小姐抢了它的战利品。”

  我从来没有如此纯真甜美过,瑟曦心想,然而将来他要如何来统治这个残酷的世界?作为母亲,她只想好好保护他;但身为太后,她必须让他坚强起来,否则铁王座一定会噬他。“突击爵士得学会保护自己的权利,”她告诉他“弱强食是个规律。”

  国王边想边从指头上“等洛拉斯爵士回来,我就拜他为师,学习长、宝剑和流星锤,我会和他一样。”

  “你会习得一身本领,”太后承诺“但并非从洛拉斯爵士身上。托曼,他不会回来了。”

  “玛格丽说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一直在为他祈祷呢,祈求圣母慈悲,祈求战士给他力量。埃萝说这是洛拉斯爵士一生中最大的挑战。”

  她为儿子抚平头发,柔软的金色发卷令她想起了小乔。“下午,你又要跟你子和她表亲们一块儿玩吗?”

  “今天不会。她说她今天要焚香绝食。”

  焚香绝食?…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处女节啊。瑟曦已有若干年不曾守过此节。哼,结了三次婚,居然有脸说自己是处女。小王后一定会全身白袍,带着那群小去贝勒大圣堂,在少女脚边点起长长的白蜡烛,再将羊皮花环套在神灵的脖子上。她至少会带几只亲信的小去。按照习俗,在处女节,所有寡妇、母亲和女都不得前往圣堂,男人也不能去,以免他们亵渎纯洁的圣歌咏唱。只有没被破身的处子…

  “母亲?我说错什么了吗?”

  瑟曦吻了儿子的额头。“不,你很聪明,我亲爱的。去吧,去陪你的小猫咪玩会儿吧。”

  她赶紧召奥斯尼·凯特布莱克到书房觐见。只见他从校场中昂首阔步地赶来,全身大汗淋漓,单膝跪下时用眼睛她的衣服——他一贯如此。

  “起来吧,爵士,来,坐我旁边。你为我办事很是勇敢,现在,我有一项艰巨任务要托付于你。”

  “啊,我已经为您‘坚’、‘巨’起来了。”

  “那个可以等等,”她用指尖轻轻梳理他的伤疤“还记得伤你的婊子吗?等你从长城回来,我就把她给你。你喜欢吗?”

  “我要的是你。”

  这是她想听的答案。“首先,你必须坦承叛国罪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艰难,但只有抛开羞,才能走向新生。”

  “羞?”奥斯尼说不出话来。“我告诉奥斯蒙,玛格丽只是逗我而已,她根本不让我逾越…”

  “你本着骑士精神保护她,”瑟曦打断“但身为骑士,不应该活在欺骗中。去吧,今晚就去贝勒大圣堂,找总主教大人忏悔。如此深重的罪孽,只有总主教大人方能为你免除地狱的折磨。告诉他,你是如何与玛格丽及其表亲们通的。”

  奥斯尼眨眨眼睛“什么,她表亲也在内?”

  “梅歌与埃萝,”她决定了“雅兰没参与。”加点小细节有助于让整个故事更可信。“雅兰她边看边哭泣,恳请同伴们别再造孽。”

  “只有梅歌与埃萝?玛格丽参加了吗?”

  “玛格丽是关键。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把想法和盘托出,奥斯尼一边听,一边缓缓出理解的表情。等她说完后,他道“等您砍了她的头,我要她给我那个她从未给过的吻。”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然后就去长城?”

  “只是暂避一时。托曼是个仁慈心肠的好国王。”

  奥斯尼挠了挠脸上的伤疤“一般来说,当我撒有关女人的谎时,总是说自己没碰她们,而她们指认我是个贼。这回…对总主教大人撒谎,将来一定会下地狱。”

  太后吃了一惊,没料到凯特布莱克这莽夫竟有如此虔诚。“你拒绝我?”

  “不,”奥斯尼伸手抚摩她的金发“我的意思是,要让这个谎撒得天衣无,其中得有几分真实…方能取信于人,明白吗?您得让我了解跟王后做的滋…”

  她真想给他一巴掌。但她已走得太远,太多太多东西系于此举,不能回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托曼。于是她扭过头,抓住奥斯尼爵士的手,吻他的指头。他的指头糙又坚硬,布练剑留下的茧疤。就像劳的手,她心想。

  瑟曦搂住凯特布莱克的脖子“我怎能让你去撒谎呢?”她用沙哑的声音凑在他耳边低语“一小时后,来我卧室。”

  “我等不了那么久,”他把手伸进她的衣,一把撕开,丝绸发出“噶拉”声响,瑟曦觉得半个红堡都听见了。“在我动手之前,把其他的也了吧,”他说“留着王冠,我喜欢看你戴王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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