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表雄风》第五十一章请君入瓮及《八表雄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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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八表雄风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41  时间:2017/9/20  字数:16029 
上一章   第五十一章 请君入瓮    下一章 ( → )
  三个人又开始密商逃走一事,过了一阵。史思温过去坐在铁栅旁边,朱玲和郑敖则分立在两旁墙边。等了一会,史思温突然一扬手,冷风出去,外面那个玄教徒本来一直瞧着他,这时刚一转眼,那缕冷风已击在身上,登时双眼一翻,昏厥不动。

  朱玲疾纵过去,轻巧地打开那锁。史思温运足内力,无声无息地推开铁栅,随即就疾逾闪电般纵向第二道铁栅。

  他手中捏住几截稻草,随手一扬,外面第二道关卡的玄教徒立时失去知觉。

  郑敖急急开锁,他手法不及朱玲轻巧,因此不慎出一点声响。

  最外面的那个玄教徒本来已在一边休息,闻声惊起,走到铁栅处瞧看。

  魔剑郑敖心知锁上的声响,势必惊动那玄教徒,目下唯一的机会,就是立即把锁打开,让朱玲、史思温纵出去,以暗器急袭那玄教徒。但他越是着急,手指越是不够灵活,以致未能立刻打开那锁。

  史思温心中之急,也是难以形容,扬手出掌心的半截稻草杆。

  此时两下相距足足有两丈以上,史思温虽是功力十足,将那极轻的稻草杆施展得有如真的暗器,可是到底相隔太远,加上当中有两道铁栅隔住,不易取准。那玄教徒身手不弱,疾地纵闪开去。

  只见他纵到墙边,伸手去拉那条报警皮带。史思温眼中急得冒出火来。

  那玄教徒手指方一沾到皮带,突然冷风袭到,手背上一阵剧疼,登时整条手臂无力地垂下。

  他低头一看,手背上业已钉住一支金针,那针深深没入掌背,只出一点点在外面。

  这夺命金针不用说也知是白凤朱玲的拿手绝技,朱玲她近年来功力大进,所以目下虽然相距两丈四五以上,那支金针仍然劲疾有力。

  那玄教徒并非弱手,百忙中转眼一望,刚好见到郑敖已把锁头打开。

  他立刻迅速地倒向地上,趁着一倒之势,用那只未曾受伤的手抓住皮带,猛然地扯动警铃。

  这一瞬间,朱玲和史思温都到了第三道铁栅,已经距那玄教徒半丈左右。

  朱玲怒哼一声,玉掌一扬,七八点金光电出去,那玄教徒如何能避得开?惨叫一声,登时毙命。

  这第三道铁栅的钥匙是由史思温负责,他迅速地打开锁头,推开铁栅。

  三个人都走到最外面的石室中,魔剑郑敖跌足道:“事情都是坏在我手中,若果我不惊动这厮,那就稳可以身出困了!”

  朱玲道:“目下警报业已发出,我们唯有侥幸冒险了!郑大叔,你快点进去。”

  此时在鬼母密室中,警铃长鸣。西门渐跳起来,道:“发生事故啦!”

  一语未毕,警铃复又大作,这次竟是两铃齐鸣。西门渐道:“第二卡及第三卡一齐报警,难道他们业已冲破第一卡?”

  鬼母缓缓起立,道:“很难说,但他们武功全失,如何能冲得出第一道铁栅?”

  西门渐道:“或者第一卡的教徒被他们得无法报警也未可料。”

  正说之时,忽又铃声大作。西门渐向墙上七八个警铃望一眼,道:“启禀师父,有强敌从死门侵入,居然已深入到第三关。”

  鬼母面色微凝,道:“此人身手甚强,不可忽视,说不定是石轩中来了。”

  她随即仰天大笑,道:“如果是石轩中送上门来,今晚非教他门尽灭不可!渐儿!”

  西门渐急速地应了一声,鬼母道:“目下衡度轻重缓急,还是以朱玲等人重要,为师自去料理此事,你可去监视侵入之敌,移开门户,教他深入地网阵中,无法身,必要时杀死也可;同时命龚香主传递信息,其余的人不要惊动!”

  西门渐应了一声,疾奔出去。鬼母随手取了黑鸠杖,走出门口,外面是间较大的房间,再推门而出,才是甬道。

  她迅速地向地牢走去,不久便到达钥门之前。她举起黑鸠仗,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传出五下敲门之声,鬼母迅速地取出钥匙,打开横闩上的锁头,然后把横闩托开。

  她眼看推开钢门,只见一名教徒在门前躬身行礼,跟着内间发出极为响亮的“砰”的一声,似是有人凶猛地撞向铁栅之上。

  鬼母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纵入房内。

  她眼光到处,只见所有的铁栅门大大开着,最内的一道铁栅上,有个人靠在上面,双脚离地。

  这鬼母的眼光何等锐利,迅速一瞥,已看出那人乃是自己手下教徒。此刻双目已闭,而双脚离地之故,竟是因为身上有皮条把他吊起。而且在他身上,只有一条皮带系着一直通到这外面来。

  这匆匆一瞥之间,她业已明白刚才铁栅传来一声大响,竟是有人由那条皮带把那教徒拉起,到她进门时突然松手,所以发出一声巨响。

  这等布置,其用心正是使她以为朱玲等人尚在第三道铁栅那一边,所以毫不迟疑地进来。

  这原不过是脑筋一转之事,鬼母同时也转过身躯,蓦地感到刚猛无俦的力量面击到,竟是那个站在门口的玄教徒发出。

  这等奇重奇猛的力量,鬼母一触便知是先天真气中的“玄门罡气”

  她记得只有石轩中练成“罡气”功夫,是以这一惊非同小可!加上对方发出罡气之际,事先毫无警告。鬼母来不及抵挡,只好以上乘的身法,疾然后退。

  她身形后退之际,已认出那个发出罡气之人,竟是史思温;同时又瞥见两个人从钢门后闪出来迅速向外面纵去。史思温第二掌跟着劈到,掌上发出风雷迸起之声,威势骇人。

  鬼母冷婀运起“期门幽风”扬袖发将出去。

  两股先天真气一触之下,但听震耳大响一声,登时迸散为无数风柱,旋

  鬼母心头微喜,敢情已发觉史思温功力未及石轩中,是以一触之下,强弱立判。

  但见史思温身形被震得向后倒退;但他在后退之际,已经伸手拉住那道钢门。

  鬼母冷婀厉喝一声,疾如闪电般扑将上去。要知她的脑筋何等灵活,一见史思温的动作,登时已醒悟对方居然是打的把她反在内的主意。她倒不害怕被关住,但却是颜面攸关,不然后传出江湖,准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她身法之快,天下罕见,以她应变之神速,史思温此计绝难得逞!

  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但闻“砰”地大响一声,钢门已闭。

  鬼母冷婀五指居然抓个空,连钢门边缘也沾不着,不由得为之-愣。却见那道钢门因关上时力量太猛,以致反震开数寸。

  她连忙冲上前,伸手疾抓。那道钢门如具灵,就在她伸手之际,倏然关上。

  这一来鬼母虽是武功强极一时,但钢门之上空,没处着力,钢门的两边都嵌入石壁之内,连手指也伸不进去,根本无法扣抓出力。

  她气愤填膺地怒视着那道钢门,举起黑鸠杖。突然一个思想掠过心头,登时使她垂下黑鸠仗,只长叹一声。须知鬼母数十年修为,毕竟是一教之主,称雄天下,所以终于能够自制,不作无谓的发,徒然贻人笑柄。

  钢门之外的史思温这时已松开手,那钢闩横闩住钢门,郑敖把巨锁拾起,锁在闩上。

  朱玲站在一边,她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鬼母陷在这等狼狈的境地。心中微微浮起不忍之情,所以她没有上来帮忙。

  史思温吁口大气,道:“鬼母今真个上霉运,以她早先应变之快,本应及时抓住钢门,无奈我一来是主动之势,二来她冲过来之际,身形被我们刚刚发出的先天真气的风柱迟滞了一下,以致慢了一线之微;最后郑师叔出手得快,一下又把钢门拉紧,于是乎她已无隙可乘,只好认命了!”

  魔剑郑敖豪地仰天大笑道:“想不到鬼母也有今,真是痛快之至!”

  白凤朱玲轻轻道:“我们赶快走吧,留在此地,总是危险”

  郑敖道:“且慢,思温你试一试把那锁头坏,好教他们就算拿了钥匙来,也开不了那锁。”

  史思温心想这话有理,过去捏住那锁头,暗运真力一抖,那锁纹风不动。

  他噫了一声,道:“这锁头可不是凡品,不知是何质地,居然比百炼钢还要坚硬。”

  朱玲突然“嘘”一声,史、郑两人登时噤口屏声。朱玲跟着一扬玉手,叮叮两声,壁上两盏灯登时熄灭,立时一片漆黑。

  转瞬间隐约听到一点声息,和他们业已相隔极近,显见来人身手高强。

  史思温心想多半是西门渐、于叔初之辈,目下这等形势之下,如不施展杀手,只怕仍然难以生还。于是杀机大起,运足罡气奇功,蓄势待发。

  朱玲也捏住一把夺命金针,准备施攻;魔剑郑敖左袖中的飞剑跃跃试,严密戒备。

  倏然间“啪”的一声,一团火光升起,照得四下一亮。

  史思温轻轻啊了一声,朱玲立即嘘一下,阻止他发言。同时纤一扭,人已疾速移到那团火光之前。

  那个来人竟是童子龚胜,他迅速地向来人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反手在背后取下一个长形包袱,递给朱玲。

  朱玲忙忙打开包袱,只见赫然是三柄长剑,一是郑敖的白虹剑,一是她的太白剑,另一柄则是史思温的普通长剑。

  她向他感激地笑一下,伸手指指钢门,又指指嘴巴,表示无法开口道谢。

  魔剑郑敖大步上前,向龚胜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取了白虹剑,疾然转身跃到钢门之前,只见他手起剑落,一道白光直向钢闩上的锁头去。

  史思温心头一惊,但他又知道郑敖久走江湖,决不至于轻举妄动,因此硬是忍住。

  郑敖出手虽猛,但剑尖方触及那锁,即倏然轻颤数下,收回长剑。低声道:“好了,就算拿钥匙来也开不得啦!”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童子龚胜急遽地招招手,啪地熄掉火折。

  黑暗中四个人迅速地前奔,童子龚胜显然万分小心,左绕右转,走了好久,突然停了下来,轻声道:“此处有个秘室,可以暂时藏身。目下门户均倒转,同时埋伏重重,难以冲出!”

  朱玲道:“他们不会搜到这边来么?”

  龚胜道:“我想不会,等一阵我会为你们布下疑阵,让别人以为你们已经逃掉。而你们则在秘室中藏匿,越久越好,等到门户恢复正常之后,你们可顺此甬道继续前行,第一个弯向左,第二个弯向右,再走一段,就见到出去的门户!”

  他说完伸手向壁上推去,一块两尺大小的石头应手而开,朱玲等鱼贯进去。龚胜告以出入之法后,便关上石头。

  这刻鬼母冷婀当真气得难以形容,但她自家也无能为力,只好等候手下之人来相救。

  隔了老大一会工夫,钢门上响了两声,鬼母迟疑一下,这才举杖击在钢门之上,发出一声震耳聋的声音。

  在门外的人正是童子龚胜,他在黑暗中微笑一下,摸一下那锁头,便转身疾奔而去。

  他再来之际,带着西门渐和一个秃顶亦脚的矮老头子两个人。

  灯火点起,照得钢门附近十分明亮,西门渐过去查验那锁头,道:“此锁乃被宝剑撬毁,里面既然有人,教主到哪里去了?”

  龚胜道:“依敝座看来,极可能是有外敌潜到此间,意营救玲姑娘等人,但旋即被教主赶走,教主大概是追赶敌人去了!”

  西门渐道:“这话大大有理,关老前辈以为怎样?”

  那个姓关的矮老头摸摸秃头,道:“喔,我不大内行。”

  西门渐想了一想,道:“但龚香主又说适才里面敲门之声,显示出那人功力深厚,不似是手下之人所能办到!然则那人是谁?被囚的三人已经失去功力,目下手上功夫比起看守此地的教徒们还要不如,哪能震门发出巨响?”

  童子龚胜道:“西门香主,如果尚有所疑,何妨再试一次?”

  西门渐果然取出巨大的白磷凿,击在钢门之上,片刻间,只听门上回响了一下,声音极是震耳,显然那人的手劲奇重。

  龚胜道:“可惜这钢门设计得太以巧,连内外声音均被隔住,否则便可以问一问!”

  西门渐道:“奇了,奇了,门内之人究竟是谁呢?”

  秃头赤脚的矮老头缓缓道:“看来还是由我过去瞧瞧吧!”

  这老头子居然把密不透风的钢门视如无睹,说出过去瞧瞧的话,简直是骇人听闻之事。但西门渐和童子龚胜却一点也不惊奇,而且似是极为相信他有这等神通一般。

  西门渐道:“此事要不要关老前辈过去查看?或者把那锁毁去,打开钢门一看!”

  童子龚胜道:“这事还得请西门香主裁夺,万一门内乃是对头,乘机冲出,就算堵截得住,也少不了一番麻烦。但话说回来,如果门内乃是自己人,则又不宜延误时间。”

  西门渐骇然道:“龚香主话中之意,似乎暗示教主有被关闭在内的可能,是也不是?”

  童子龚胜心中一凛,但面上神色丝毫不变,笑一下道:“这一点敝座倒没有想到,只不过顺口提到本教方面之人,倒是没有指教主之心!”

  那秃头赤足矮老头突然接口道:“我想来想去,却觉得适才门上那一声巨响,极似是冷教主的黑鸠杖击在钢门上所致!”

  西门渐和龚胜失对望一眼,龚胜皱皱眉,道:“那样敝座就不懂了!难道居然有这等强敌侵入,有本事把教主入里面而从外面关起来?”

  西门渐道:“这个想法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那秃头矮老头走到钢门之前,蹲下去摸一摸石地,然后又站起身,并不做声。

  西门渐愣了一阵,道:“看来必须查清楚门内之人是谁,才能走开啦!关老前辈可否赐助,允许过去一看?”

  那秃头赤足的矮老头子嗯了一声,从囊中先取出一块银光闪闪的布,当中有个圆,他套在颈上,那个秃头突出外面,形状甚是滑稽。

  他跟着从囊中取出两支半尺长的器具,乃是小型的铲子,但其边缘俱光闪闪,显然锋利无比。

  只见他向地上一伏,登时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片刻间砂石飞溅,使得西门渐和童子龚胜都退开老远。

  不久,只见那矮老头子渐渐剩下身以下的部分在地面上,头部及身躯已没入地面之下。隔了一阵,只见他渐渐没入地中,最后只剩下一双赤脚板。

  原来这个形状古怪的秃头赤足矮老头子,乃是地行叟关列。

  他不但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而且擅长地行之术,除非是碰上万载石骨或是玄武岩的地层无法通过之外,任何地面均可穿行。

  此处地面乃是用普通的花岗石铺筑,所以地行叟关列破地而入之际,略显迟滞。如若是普通的泥地,则直似如鱼入水,而且可以毫无声息。

  钢门内的鬼母心头十分焦躁,忽然听到地下传来一阵奇异声,不觉凝神注视,提起手中黑鸠杖,目光注定在地面上。

  过了一阵,地面上“波”的一声,砂石溅飞。鬼母手中黑鸠杖立时垂低,沉声道:“是关师叔么?烦你回转去叫他们把锁毁掉!”

  那鬼母所以称那地行叟关列为“师叔”之故,乃因昔年鬼母之师木灵子尚在人世时和这个地行叟关列结为忘年之。地行叟关列其后一直隐居碧山一座幽谷之内,数十年来的饮食等日常用物,俱是鬼母供应。

  地行叟关列没有冒出来,眨眼间已回到外面,向西门渐道:“你师父在里面,命你们把锁头掉!”

  西门渐脑中轰一声,觉得十分惘。龚胜过去用力一拧那锁头,却纹风不动。不颓然道:“此锁乃是赛铁所制,人力难以拧开。”

  西门渐心神慌乱,彷徨道:“这怎么办呢?”

  地行叟关列这时才裂嘴一笑,走向锁头。那双赤脚走动时发出“叭哒叭哒”之声。

  他道:“让我来!”手起一铲,向那锁头劈起,只听“呛”地大响一声,那锁头裂断为二,掉在地上。

  西门渐被这个古古怪怪的老前辈得哭笑不得,本来早在他们猜测门内的人之际,这关列就大可以仗着他的山铲子把锁头劈开,然后打开钢门看看便知,何须先钻过去瞧看?白白耽搁许多时间?但他可不敢得罪这个怪老头子,赶紧上前托起钢闩,用力推开钢门。

  鬼母一出来,就问道:“那个入侵的敌人可曾逃走了?”

  这话只问得西门渐和童子龚胜为之一怔,西门渐道:“弟子等到这边来时,敌人业已陷入‘地网阵’中。当时弟子正要入阵看看来人是谁?但一听到龚香主的飞报,便急急先赶过来!”

  鬼母把手一挥,道:“你们去守住出入要道,同时命尹左、尹右仗着关师叔的金铃神鹰,追踪搜寻朱玲他们数人去向。但切勿当真追上,他们几个人一身武功,业已完全恢复!”

  西门渐大骇道:“师父你是说,那三个人的武功全部都恢复了?这事怎有可能?”

  鬼母道:“此事颇费猜疑,以后再想。关师叔请随我到地网阵中,会一会那敌人如何?”

  地行叟关列道:“使得,使得!”

  于是众人分头而去,内中童子龚胜暗暗松口大气,只因从鬼母这等处置,无疑表示她已认定朱玲等人业已逃掉。这一来只要朱玲他们忍耐一点,等到鬼母放弃追查,同时把门户恢复正常,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身。

  且说在秘室中的朱玲等三人,分别盘膝运功。这秘室中空气自然不好,但还好的是毫不,倒也不觉得辛苦。

  三人坐上好一会,魔剑郑敖就沉不住气,主张动身离开。朱玲深知鬼母手段厉害,尤其他们这一次教她上一个大当,自然不肯干休,所以极力坚持等下去。史思温也赞成朱玲的意见,为了不使郑敖难过,便道:“小侄刚才妄运玄门罡气,耗损真元太多,若然不能立刻修复,后就麻烦了”

  郑敖一听史思温这等说法,便就放弃己见。黑暗中三人静静地打坐,也不知隔了多久,突然那块石头发出移动之声。

  他们都凛然戒备,由于在黑暗中待得长久,加之他们都是目力超乎常人之,所以这时已能隐约看见室中景象。

  只见壁上那方石头缓缓陷入来,随即外面开了一道隙。

  外面传来一阵话声,道:“玲姑娘,你们还在里面吧?”

  朱玲轻轻应了一声,外面那人正是童子龚胜,他道:“你们必须耐心,不久之前,教主已把入侵此地的无情公子张咸擒住,教主似是十分烦躁,问也不问,就以重手法把张咸一身武功毁去,并且故意把他放走。她说如果一个人本来武功极佳,足以横行江湖,一旦失去武功,无法修炼复原,这等痛苦滋味比死还要难受。

  教主发落张咸之后,就出动所有的人,连于叔初、关列等都在其内,说是务必倾全力把你们找到,那时立下杀手。那地行叟关列的金铃神鹰极为厉害,你们暂时躲在此地,最是安全不过。”

  朱玲道:“谢谢你,今如果没有龚香主,我们早就遭了毒手啦,此恩此德,不晓得如何方能报答!”

  龚胜道:“这些话不必说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和你们同行的胡猛,我已设法通知他,要他找个客店歇宿,等候你们。”

  他说完之后,立刻把石头关闭起来。朱玲等三人商议一番,便决定一直等到瑶台大会前一方始出去,那时鬼母等一定已动身前赴庐山,相信绝无危险!

  此处暂且按下朱玲等和鬼母诸人,且说那剑神石轩中兼程前赴雪山长谷,找那九华派高手毒叟朱向冷求取“雪莲”之事。

  石轩中一面赶路,一面寻思下手之法。首先他想到清音大师当把毒叟朱向冷说出来时,曾暗示他最好以暗取之法获得雪莲。

  他进一步忖出那毒叟朱向冷和清音大师之间,必定有某种关系。

  所以清音大师说过,假使毒叟朱向冷得知乃是清音大师指点而去求药的话,一定无法求得!

  他想来想去,一时没有什么好法子。但有个原则他已决定,那就是由于他此次求取“雪莲”乃系关系到许多武林高手的性命,所以他在此行中纵然会遭遇侮辱,也不能为了个人的喜怒荣辱而反抗,一定得极力忍受,务将“雪莲’’取到手中。

  要他这么一位磊落正直的人,决定这样一个原则,当真不是容易之事。第一,他一向不会使用诡计,要他打诳说谎,很难不出破绽。第二,若然他忍辱得到雪莲,后此段经过传出江湖,他的清誉不免受到污损。第三,以他目下的身份地位,事实上也很难忍受任何轻侮之言!

  此所以他反复考虑这个原则,起初他觉得很对,为了保全武林许多高手的性命,个人荣辱实在不大重要,可是其后他又想到假如像自己这么一个负天下清望的人,居然也能够做出这种事,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则以后效法自己所为之人,都将会振振有词。这等影响深远的行动,岂可随便去做?

  不管他怎样想法,大雪山却是越走越近。第三下午,他已处身在荒凉的山区。大雪山白皑皑的峰顶隐现在云端,好像顽强的白发老人屹立在天际。

  他晓得毒叟朱向冷所居的恒谷在大雪山最南端,因此一径奔去。

  越走地势越高,渐渐群山合围,四下已再也瞧不见人烟。

  由于地势增高,气温则越来越低,可是大雪山白皑皑的峰顶,好像远出雪层之上。

  到了黄昏时分,他已走入冰天雪地之中,冷风啸号,其寒刺骨。放目四望,都是一片雪白。环绕在四周的冰山雪岭似乎无穷无尽。

  石轩中怀疑地停住前奔之势,一面打量四下形势,一面想道:“毒叟朱向冷所居的恒谷,照名字来说,一定是四时长,谷中并无冰雪。可是眼下所见的冰雪,都是业已凝结多年,再也难以找到一片没有冰雪盖覆之地,莫非我已经走过了地方么?”

  在他前面十余丈之处,便是一座冰峰,孤拔峭立,遮住了视线。

  他迟疑一下,决定再走过去,绕到峰后瞧瞧,如果仍然看不出一点端倪,那就不如往回走,重新细查。

  走到冰峰脚下,忽见峰侧有一块冰雪积成的屏障,而在那冰屏之后,似乎有点异状。

  当下纵过去一瞧,只见那块冰屏之后的峰脚,竟然有个口。

  而令他感到有异的地方,那就是这块冰雪堆积而成的屏障,原来已经封死这口,但却被人工开出一道口子,可以容两三人一齐通过。

  石轩中暗暗高兴,心想只要有人,大约就可以查出恒谷所在。

  当下走入中,但见此方圆丈许,甚为宽敞,此刻虽是天色昏暮,但外面皑白积雪的反光,却照得中甚是明亮。

  走了两丈左右,但见一块巨岩,阻住去路。巨岩两旁俱有通路可以绕过,因此这块巨岩的作用,一望而知像是一座屏风,间隔住入之人的视线。

  石轩中毫无所惧,沿着巨岩绕过去一看,目光到处,岩后竟然豁地开阔,看去总有里许方圆;但不见天光,敢情仍在山腹之内。

  在这一片空旷地面上,建有数十座岩石小屋,排列得整整齐齐,俨如一个小规模的村舍。

  石轩中大喜,想道:“谁也想不到恒谷竟是在山腹之内,如果我不是细心,恐怕找上十天八天也不易找到。”

  转念之间,已举步向最近的一间石屋走去。眨眼间已到了石屋门前,但见木门紧闭。

  他竟然惊讶地想道:“奇怪,这里既是居住有近百户人家,人数想来不会太少,但怎的没有听到一点语声?就算所有的人都刚好不言不语,可是这里面不比外面有积雪余光反映,总该有些人家点燃灯光才对,但我却没有见到一线灯火之光。”

  为了证实没有灯光此事,石轩中双足一顿,登时飞上半空。

  他身在空中,目光四下一掠,果真见不到一点灯火之光。

  落地之后,又继续想道:“就算由于深居大雪山中,油烛得之不易,大家都省俭得不肯用,也不至于像目下这样成了黑暗世界,总有些人家在做饭或者做些别的事情!只要有人动弹,我都能够听到声息。但这刻却宛似处身鬼域之中,如果换了个胆气较弱的人,大概忍受不住这等死寂。”

  眼前那座石屋占地大约是两丈方圆,虽不算大,但在这等山腹内的地方盖建屋子,能够占地两丈方圆,也不能算小了。

  他举步走到门边,敲敲木门,发出“笃笃”两声。但片刻间四下都响起“笃笃”之声,生似有数十百人一齐敲门似的。

  石轩中微微一愣,回眸四看,却没瞧见一个人影,就在这转瞬之间,四周围的敲门声渐渐沉寂。

  他哑然一笑,忖道:“原来因在山腹之内,所以回声与别的地方不同,连我也差一点给骇住啦。”当下出声唤道:“室内有人么?”

  刹时间四方八面都发出人声,但细细一听,却都是同样的“屋内有人么”那句话。

  石轩中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虽然已知道是回声;但在这等环境之下,总不免有点骨耸然之感。

  四周围那阵语声迅即消逝,登时又被一片死寂所淹没。

  石轩中想了一想,暗运内力,试探着推一推那道木门。

  那道木门敢情没有上锁,不过大概是由于许久没有人开启,所以甚是涩滞。石轩中这一推去,木门缓缓打开,同时之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咿呀”之声。

  四面八方又同时升起刺耳的“咿呀”声,生似是数百千道木门在这瞬息之间先后被人推开。这种声入耳惊心,纵然艺高胆大如剑神石轩中,也不迟疑四顾。

  他一方面是觉得这阵回声过于难听,心头微感不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胆大心细,考虑到会不会当真有人趁这“咿呀”之声响起之时,开门出来窥伺?

  歇了一阵,石轩中微笑了一下,心想假如此地还有活人的话,早在他敲门及出声询问之际,就该现身或出声回答了。因为在此地居住之人,不至于会把任何一个误闯入此处的人都当作仇敌看待,所以其实没有鬼鬼祟祟暗中加害来人之理。

  就在他忖思之际,已看清这门内的情形。在左边的墙壁下,有张大,帐子低垂着。此外屋内尚有桌椅等物,分明曾经有人居住过!

  屋子内的光线本来甚是暗黑,但石轩中神目如电,所有的布置均一览无遗。

  他走到前,用手中青巾裹住的青冥剑挑起帐子,眼光到处,只见两个人并排而卧,从衣着上可以分辨出乃是一男一女。

  但这两人面貌根本不能辨认,敢情那两人衣服以上的头部只是一具白——峻的骷髅头。

  石轩中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想这一男一女居然会一齐躺在上死掉,而且变成白骨,可知年代遥远,最少也是百年以前的事。

  他大略望了几眼,却看不出这一男一女为了何故齐齐毙命上?假如在当时在山腹中的近百户人家中,尚有活人的话,一定会把他们埋葬好,断断不会任得这双男女在上一直躺到血干枯,化为白骨。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掠而过,他知道一时难以得到答案,便疾然退出屋外。

  他决意不惜花费一些时间,把这件奇异可怖之事清楚一点。

  是以举步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转到门前,却发现这间石屋的木门没有关上,过去一瞧,只见屋内陈设甚为简朴,大致和第一间屋一样;但那上的罗帐却没有垂下,上也没有人。

  然而石轩中一望之下,却感到一阵恶心。原来屋角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瘦削的人。这人又是一具骷髅,只不过在骨架上罩住一件男人衣服。

  这个人的姿势,却是双手按在桌上,仰首望着天空。那下颚骨张开,好像是那人临死之际,正在张口大呼,然后突然死掉。

  时隔至今,血干枯,只剩下这副骇人的样子。

  此外那骷髅的双手仅仅是细长惨白的骨头,按在桌上,显得异常可怕。

  石轩中皱眉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在许多年前,此地突然发生惨祸,全村的人都在同时之间一齐死掉不成?要不然总会有人埋葬尸体才对?我且看一看另一间屋子。”

  他顺着巷子走去,经过了六七间石屋,都是双扉紧闭。

  这时懒得推门瞧看,故此顺脚而行。转入另一条巷中,突然间好像听到一点奇异声息。但细细一听,却又没有了。

  他狐疑起来,暗忖自己的耳目不比等闲,虽然尚未达到天眼通、天耳通这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地步,但只要略一凝神,十里之内就算是叶落地上发出的轻微之声,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其次他决不会像常人一般发生错觉,只要真有声息,便决不会错。

  但这一回他却拿不准是否曾经听到声音?而且以他的直觉所感觉到的,那阵奇异声极似是有人曳着铁链擦过地面之声。

  这几乎是不可能想像得到之事,假如这一处鬼域中尚有活人,而这个活人又是像囚犯一样被锁住,试问他如何活得下去?他能处身在这种鬼域之中而不被骇死?

  转念时,又经过几间屋,每一间的木门都关闭住,此时周围似乎越来越发黑暗,目力已不能及远。

  石轩中停步想了一下,便推开一间屋门。但见屋内布置都差不多,甚为简单。可是这一间屋内的光线比之前两间黑暗得多,同时除了那的罗帐低垂,看不见内中景象之外,别的地方倒没有死人枯骨。

  他走到前,起帐子一看,只见一个人头赫然出现眼前,两下相距不过尺许。那人自然也是一具披着衣服的骷髅,两只眼特别的深,嘴巴张得大大的,可是空无一物。没有牙齿、牙和舌头,空得令人看了简直要作呕。

  石轩中不知怎地虎躯微微一震,生似已经失去自我控制的力量。

  那骷髅头突然发出“喀勒”之声,向他缓缓移过来。

  石轩中心灵大震,浑身发直竖。这时他虽然没有考虑好怎么办!但由于他多年苦练武功,下意识中已蕴有自卫的本能,随手一掌劈去。

  这一掌劈在那个骷髅头上,但听“轰”的一声,那具能够移动的骷髅翻倒在角。

  石轩中到底修为功深,定力卓绝一时,心灵惘之中,一眼瞥过那具枯骨,突然发觉衣服之下好像微微颤动。

  跟着他又发现那个骷髅头虽是被他一掌拍中,但这刻仍然完好无损。

  他错愕地想道:“我的掌力目下已不同往昔,刚才的一掌,照理说就算是石头都拍得碎,但这个骷髅头居然不曾碎裂,莫非当真已经成了,所以能抵御得住我的掌力?”

  这个想法本也合乎情理,但石轩中却似乎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

  他想了一想,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发出的掌力甚弱,所以拍不碎那骷髅头?

  这个念头宛如茫茫黑夜之中划过一道电光,照得山川皆亮,这一刻他同时联想到自己怎的会感到四周似乎越来越黑,几乎有瞧不见的趋势?这是自从他服过“万载参王”之后所没有的现象。

  于是他尽快地退出石屋之外,暗自运功调息,片刻之后,眼前逐渐光亮起来。

  他低低哼一声,蓦地向对面另一间屋子奔去,推开木门。只见一个身穿拖地长裙的女人,倚在桌边,双手向后支在桌上,面向着外面,张大嘴巴。这个女人只是从衣服上区别出来,事实上也是一具骷髅。他走过几步,那具骷髅的头颅发出勒勒连声,好像垂下来瞧看来人似的!

  石轩中不看那颗骷髅头,目光却注定在那头颅以下被衣服盖住的口之间。

  那个骷髅头仍然缓缓移动,石轩中暗暗一运真力,感到真气运行之际,一如平常,便抬掌轻轻拍去,这一掌他只用上两三成功力。一阵微风拂去,印在那具骷髅的前。

  那具骷髅忽然发出一声惨哼“哗啦”一声,全身散开倒向地上。

  石轩中定睛瞧了一阵,突然上前把衣服掀起,只见在衣服之下,果然另外有人。

  此时屋子内甚为黯黑,除非石轩中这等目力,当真无法看得见。

  那人双目紧闭,动也不动。石轩中沉住气边看边想,首先他已看出那人是个女,不过相貌丑陋,身量特别矮小。身上衣服固然污垢不堪,就连她的头发和面孔都极是污秽。

  此外有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这个又矮又丑的女子,脚上系着一条细如小指的铁链。那道铁链通到屋后,而在她脚下却盘起一堆,显示那链子甚长,足以让她走出门外。

  那个丑女不知是生是死,他忽然感到一阵惨然,心想一个人生活在这等鬼域似的地方已经够惨的了,何况又是被迫留此,行动不得自由。其次说到生活方面,这个女子别说是不能奢望换下衣服,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只怕她连洗涤一下面孔和手脚的福气也没有!

  因此,他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存心不善,扮鬼来骇人,可是一个人既然受苦至此,却又何忍再加以折磨?

  他本想放过这个女子,退出此屋,就算她乃是假装已死,也不去揭穿。

  可是他忽然又想到,这个丑女自然不是自愿生活在这等地方,那么是谁把她锁在此地?还有别的人没有?那人为何要这样做?

  他想一想,觉得这些问题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同时如果还有其他的人也像她这般的话,他石轩中可就义不容辞必须设法解救!

  这么一想,登时改变退出此屋之想,凝神查看一下,便轻轻道:“你既然未死,为何不睁开眼睛?”

  那个污垢的丑女子躺在地上,仍然不动。石轩中蹲下去,低声道:“你继续装死也可以,我不会拉你起身,你可是怕被那个把你锁在此地的恶人瞧见?所以不敢跟我说话?”

  这一回她似乎动弹了一下,可是仍然闭眼不语。石轩中心头一阵悯然,暗想这个女子一定已受尽痛苦,变成极胆小的惊弓之鸟。此刻除非使她对自己有了充分信心,她一定不敢说话。

  他轻轻道:“你既然不否认,那就是说我的话没有说错了!此地除了你之外,一定还有许多和你一样受苦的人吧?”

  他的说话声温和柔和诚恳,教人一听而知他当真是毫无恶意。

  那丑女突然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石轩中一看她的眼光中充了惊疑畏惧,便微笑一下,道:“你如果心中害怕,那就不用说话,我不是非要你回答不可!不过想了解此地的情形,或者可以帮助你,你可想离开此地?”

  她惊惶地缩一下身子,摇一摇头。石轩中大感惊奇,道:“你是说不想离开此地?为什么呢?”

  那丑女的面部肌搐,变得更加难看。大约她是想说话,可是石轩中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道:“这地方就像巨大的坟墓一般,令人觉得十分可怕,你为什么不想离开?这条铁链我能够替你断。”

  她听了这话,急急伸出双手去盖住那条铁链,嘴巴张了几下,却没有一点点声音。

  石轩中聪明绝世,俊眼一眨,已经了解许多事。

  因此他动也不动,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妄自把那铁链断。你是不是只能听到我的说话而不能出声回答?”

  她点点头,收回双手。石轩中凝眸不语,但眼中出怒火,显然他已触发了天生豪侠心肠,为了这种惨酷之事而大感愤怒。

  他沉声道:“岂有此理,做此事的人太可恶了,我已经猜出大概是谁!哼哼,这事我查清楚之后,非把那罪魁祸首处死不可!”

  他歇一下,收敛起眼中的威光,柔声问道:“你在此地有多久了?”

  那丑女举起三个手指,石轩中道:“三年?”她摇摇头,石轩中道:“我看决不止三个月,但也不会是三十年之久吧?”那丑女点点头,石轩中心头一震,道:“当真是三十年?都住在这个地方?”她点点头,迟缓地坐起身。

  石轩中叹息一声,但见她头大身细,相貌奇丑,而且显然比常人要矮许多,几乎有点像侏儒。

  “每天都有人送东西来给你食用么?”

  她眼中突然出奇光,石轩中猜出她的心意,道:“你可是最喜欢吃东西?”

  她点点头,眼中出渴望饥饿的光芒。石轩中安慰她道:“你不要急,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设法让你大吃一顿。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么?”她摇摇头,石轩中道:“哦!不止你一个人,我却没有发现,究竟有多少人?”

  她竖起一个手指,石轩中道:“还有一个人?哦,不对,那么是十个人?什么?也不是,难道一百个人?”她点头表示他猜的对,突然匆匆忙忙地向他比手势,眼中出惊骇的光芒。

  石轩中不知她何故如此,迅速地走出门外张望,却没有见到什么征兆。

  他又走回屋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铁链拖地之声。这阵声从四方八面传来,一听而知乃是许多人走动,所以发出这阵声音。

  石轩中暗忖那丑女忽然出害怕之,必与这阵声有关。

  当下闪身一边,只出眼睛向外面窥望。只见巷子里人影幢幢,大约有七八个之多,每个人脚上都拖着一条铁链,在屋前数尺之处走来走去。

  这些人个个长得矮如小童,头大身细。长发披到肩下,却都是如飞蓬,而且没有一个不是污垢异常。乍看起来和那谈过话的丑女没有什么分别。

  他深感惊诧,只见那些样子相似的丑女们互相打着手势,有些指指这边屋于,那意思大概就是互相传告说有个陌生人在这间屋中。

  他发觉其中有几个雀跃不已,出欢喜之,这一看只看得他腹疑团,想不出道理来。

  屋内那丑女已经起身,石轩中回转头去,只见她眼中骇怕之依然,突然连比手势,石轩中轻轻道:“你可是要我躺在地上?”

  她连连点头,又比手势催促。石轩中道:“是不是有人要来,所以你要我躺在地上装死?”

  那丑女连忙又点头,出高兴之

  石轩中忖道:“这也是个办法,她已经不能说话,就算向她打听,也不清楚,倒不如假装被他们吓得昏过去,等来人把我带回巢…啊,不行,我带着这把青冥剑,不啻已刻上我的身份,我别巧反拙,后传出江湖,教别人笑话。”

  此念一生,登时向丑女道:“谢谢你的好意,但这办法不行,我趁早离开就是,等我事情办好,迟早会再来解救你们。”

  那丑女愣了一下,眼中出凄惨之,好像深知石轩中这一走,便永无再见之似的。

  石轩中大踏步走出屋外,巷子内那七八个矮小丑女一见到他,刹时惊散,一阵铁链之声过后,再也找不到一条人影。

  石轩中暗念此刻如果出武功,则那恶人见到也许不敢面。

  于是以常人的步伐速度,向回路走去。

  突然间又感到四周昏暗,视线模糊不清。他已经有过经验,暗中运起上乘内功,澄神内视,脚下仍然缓缓走去。

  片刻之间,业已复原。但他走了一阵,居然找不到那入口处。

  这时他一方面运功慑神,保持清醒,一方面又收敛起眼中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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