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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论衡 作者:王充 | 书号:10182 时间:2017/3/26 字数:12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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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者论圣人,以为前知千岁,后知万事,有独见之明,独听之聪,事来则名,不学自知,不问自晓,故称圣,则神矣。若蓍⻳之知吉凶,蓍草称神,⻳称灵矣。贤者才下不能及,智劣不能料,故谓之贤。夫名异则实殊,质同则称钧,以圣名论之,知圣人卓绝,与贤殊也。 孔子将死,遗谶书,曰:“不知何一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之堂,踞我之 ![]() ![]() 曰:此皆虚也。案神怪之言,皆在谶记,所表皆效图书。“亡秦者胡”《河图》之文也。孔子条暢增益以表神怪,或后人诈记,以明效验。⾼皇帝封吴王,送之,拊其背曰:“汉后五十年,东南有反者,岂汝琊?”到景帝时,濞与七国通谋反汉。建此言者,或时观气见象,处其有反,不知主名。⾼祖见濞之勇,则谓之是。原此以论,孔子见始皇、仲舒,或时但言“将有观我之宅”、“ ![]() ![]() ![]() ![]() 放象事类以见祸,推原往验以处来事,〔贤〕者亦能,非独圣也。周公治鲁,太公知其后世当有削弱之患;太公治齐,周公睹其后世当有劫弑之祸。见法术之极,睹祸 ![]() ![]() ![]() ![]() 难曰:夫项托年七岁教孔子。案七岁未⼊小学而教孔子, ![]() ![]() ![]() ![]() ![]() 曰:虽无师友,亦已有所问受矣;不学书,已弄笔墨矣。兒始生产,耳目始开,虽有圣 ![]() ![]() 难曰:“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弟子曰:‘是黑牛也,而⽩蹄。’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其蹄。使人视之,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蹄。詹何,贤者也,尚能听声而知其⾊。以圣人之智,反不能知乎?” 曰:能知黑牛⽩其蹄,能知此牛谁之牛乎?⽩其蹄者以何事乎?夫术数直见一端,不能尽其实。虽审一事,曲辩问之,辄不能尽知。何则?不目见口问,不能尽知也。鲁僖公二十九年,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闻牛鸣,曰:“是牛生三牺,皆已用矣。”或问:“何以知之?”曰:“其音云。”人问牛主,竟如其言。此复用术数,非知所能见也。广汉杨翁仲〔能〕听鸟兽之音,乘蹇马之野,田间有放眇马〔者〕,相去〔数里〕,鸣声相闻。翁仲谓其御曰:“彼放马目眇。”其御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蹇,此马亦骂之眇。”其御不信,往视之,目竟眇焉。翁仲之知马声,犹詹何、介葛卢之听牛鸣也。据术任数,相合其意,不达视听,遥见流目以察之也。夫听声有术,则察⾊有数矣。推用术数,若先闻见,众人不知,则谓神圣。若孔子之见兽,名之曰狌々,太史公之见张良,似妇人之形矣。案孔子未尝见狌々,至辄能名之,太史公与张良异世,而目见其形。使众人闻此言,则谓神而先知。然而孔子名狌々,闻《昭人之歌》;太史公之见张良,观宣室之画也。 ![]() ![]() ![]() ![]() 难曰:“⻩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帝喾生而自言其名。未有闻见于外,生辄能言,称其名,非神灵之效,生知之验乎?” 曰:⻩帝生而言,然而⺟怀之二十月生,计其月数,亦已二岁在⺟⾝中矣。帝喾能自言其名,然不能言他人之名,虽有一能,未能遍通。所谓神而生知者,岂谓生而能言其名乎?乃谓不受而能知之,未得能见之也。⻩帝、帝喾虽有神灵之验,亦皆早成之才也。人才早成,亦有晚就,虽未就师,家问室学。人见其幼成早就,称之过度。云项托七岁,是必十岁,云教孔子,是必孔子问之。云⻩帝、帝喾生而能言,是亦数月。云尹方年二十一,是亦且三十。云无所师友,有不学书,是亦游学家习。世俗褒称过实,毁败愈恶。世俗传颜渊年十八岁升太山,望见吴昌门外有系⽩马。定考实,颜渊年三十不升太山,不望吴昌门。项托之称,尹方之誉,颜渊之类也。 人才有⾼下,知物由学。学之乃知,不问不识。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乎学。”五帝、三王,皆有所师。曰:“是 ![]() ![]() 狌々知徃,鳱鹊知来,禀天之 ![]() ![]() ![]() 事有难知易晓,贤圣所共关思也。若夫文质之复,三教之重,正朔相缘,损益相因,贤圣所共知也。古之⽔火,今之⽔火也。今之声⾊,后世之声⾊也。鸟兽草木,民人好恶,以今而见古,以此而知来。千岁之前,万世之后,无以异也。追观上古,探察来世,文质之类,⽔火之辈,贤圣共之。见兆闻象,图画祸福,贤圣共之。见怪名物,无所疑惑,贤圣共之。事可知者,贤圣所共知也;不可知者,圣人亦不能知也。何以明之?使圣空坐先知雨也, ![]() ![]() ![]() ![]() 实者,圣贤不能 ![]() 译文 俗儒评论圣人,认为圣人前知千年以前的事,后知万年以后的事,有独到的眼力,有独到的听力,事物一出现就能说出它的名目来,圣人不学就能感知,不问就能通晓,所以一提到圣人就认为和神一样了。就像蓍草和⻳甲能占卜吉凶,蓍草称为神,⻳甲称为灵一样。贤者才能低下比不上圣人,智慧较差不能预知未来,所以称之为贤人。名称不同那么实质也不同,实质相同那么名称就一样,就“圣”这个名称来说,就可知圣人超群无比,与贤人不一样。 孔子临死的时候,留下谶书说:“不知是一个什么男子,自称是秦始皇,走上我的內堂,坐在我的 ![]() ![]() ![]() 我认为这些说法都是虚妄不实的。考察神怪的说法,全在谶书之中,它所记载的都是从河图、洛书哪里仿效来的。“亡秦者胡”就是仿效《河图》上的话。孔子使它条理通畅给它增添润⾊,用来记载神怪的事情;也许是后人伪造的,用来表明圣人的效验。汉⾼祖封刘濞为吴王,给他送行的时候,拍着他的背说:“汉朝开国五十年后,东南地区有谋反的人,难道会是你吗?”到汉景帝的时候,刘濞与七国串通反叛汉朝。提出这句话的人,也许是观察了天象,判断东南地区将会有反叛发生,并不知当事人的名字,⾼祖见刘濞勇武,就认为他是这个当事人。 ![]() 考察秦始皇原本的史实,秦始皇并没有到鲁国,怎么会上孔子的內堂,坐在孔子的 ![]() ![]() ![]() 既然秦始皇没有到过鲁国,谶书依据什么说秦始皇到鲁国呢?连秦始皇是否到过鲁国都不知道,书上记载的孔子说的“不知是一个什么男子”的话,也就不可信了。“不知是一个什么男子”的这句话不可信,那么记载的“董仲舒整理我的著作”这句话也又不可信了。已有的事实,文字记载无论如何异常,不过是人所说的话罢了。只要不是天上掉下来、地下冒出来的书,就都得遵循前人因袭古人,有所依据而加以描述;如果从来没有听说或看到过,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描述的了。大凡圣人预见祸福,也是估量事物的苗头而加以类推,考察事物的开端而预见到它的结果,从民间小事推论到朝廷大事,由明显的事而察知昏暗的事。谶书中的神秘记载,远见尚未发生的事,说得空洞而含糊,预见尚未出现的事,乍一听,猛一看,显得离奇古怪,好像不是一般人的口里所能说得出来的。 仿效同属一类的事情以预测祸患,推究过去的经验以判断未来,贤者也能做到这点,并非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周公谈论如何治理鲁国,太公预知周公的后代必将有君权削弱的祸患;太公谈论如何治理齐国,周公预见到太公的后代必将有杀君篡国的祸 ![]() ![]() ![]() 秦始皇七年,庄襄王的生⺟夏太后死了。秦孝文王的王后叫华 ![]() 这样说来樗里子预见到天子的宮殿夹着他的坟墓,也就像辛有预知伊川一带将会变成戎族居住的地区一样。从前辛有经过伊川,见到披头散发祭祀的人,就说:“不超过一百年,这个地方将会变成戎族居住的地区了!”那以后一百年,晋国迁移陆浑之戎到伊川一带居住,竟然像辛有所预言的一样。辛有预见到伊川将变成戎族居住的地区,是由于见到了披头散发的先兆;樗里子预见到天子的宮殿会夹着他的坟墓,也是由于见到了墓旁有广阔平坦的地基。韩信埋葬他的⺟亲,也设法营建在又⾼又宽敞的地方,让墓的旁边可以安置万户人家。以后竟然有万户人家居住在墓旁。所以樗里子见到广阔平坦的土地有修建宮台的征兆,就像韩信看到又⾼又宽敞的地方会出现万户人家一样。能够先知预见到未来的事情,并没有超过一般人的视力和听力,都是通过考察事情的征兆和迹象, ![]() 舂秋的时候,卿、大夫相互 ![]() 有人责难说:“项讬年仅七岁就教导孔子。考察他七岁时尚未进⼊小学而教导孔子,这是天生的自知了。孔子说:‘天生就知道的,是上等;通过学习而知道的,是次一等。’只说天生就知道的,不讲学习和请教别人,说的就是像项讬这样的人。王莽的时候, ![]() ![]() 回答说:即使没有师友,也已经有所提问与接受指教了;不学写字,已经摆弄过笔墨了。小孩刚生下来,耳目才开始张开,即使有圣 ![]() ![]() 孔子说:“如果将来有人继承周朝的礼制,即使经过一百代,它的损益情况也还是可以预见得到的。”又说:“后辈是可令人敬畏的,怎么能知道后来的人不如现在的呢?”孔子论将来礼制的增减改易,称为“可以知道”讲后辈,称为“怎么知道”这是因为后辈的情况难以断定,而制度的增减改易容易判明的缘故。这些例子都比较遥远,不是人们所能耳闻目见的。让一个人站立在墙的东面,叫他发出声音,让圣人在墙的西面听他的声音,圣人能知道这个人⽪肤黑⽩、⾝材⾼矮、籍贯、姓名和家族渊缘吗?⽔沟里有流尸,山泽里有枯骨,头发和面孔都烂掉了,肌⾁都腐烂消失了,让人去询问圣人,圣人能知道他是务农还是经商,年龄大小,以及犯什么罪而被处死的吗?并不是圣人无知,而是只凭他的才智是无从知道的。凭他的才智无从知道,不问就不能知道。不问不能知道,这是贤圣同样具有的缺陷。 有人责难说:“詹何坐着,他的生学在旁边侍候,有一头牛在门外面鸣叫。生学说:‘这是一头黑牛,而蹄子是⽩⾊的。’詹何说:‘对,这是一头黑牛,而它的蹄子被人弄⽩了。’派人看这头牛,果然是黑牛而被人用⽩布裹在牛蹄上。詹何,是位贤人,尚且能够听声音就知道牛的颜⾊,凭圣人的才智,反而不能知道吗?” 回答说:能够知道是黑牛而被人弄⽩了蹄子,能够知道这头牛是谁的牛吗?把它的蹄子弄⽩是为什么呢?术数仅仅能见到一个方面,不能弄清全部事实。即使明了一件事,如果多方面地加以辩驳和追问,往往就不能全部知道了。为什么呢?不亲眼望见亲口询问,就不可能全部知道。 鲁僖公二十九年,介国葛卢来朝见,住在昌衍旁,他听见牛叫,就说:“这头牛生过三头纯⾊牛,都已经被用来祭祀了。”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他回答说:“它的叫声这样说的。”这个人去问牛的主人,情况果然同葛卢说的完全一样。这又是在运用术数,不是凭智慧所能见到的。广汉郡的杨翁伟能听得出鸟兽的话,他乘坐一匹跛马拉的车到野外去,田间有一匹正放着的瞎了一只眼的马,两马相距几里远,鸣叫声却相互听得见。翁伟对他的车夫说:“那匹正放着的马知道我们这匹马是跛的,而它自己的眼是瞎了一只的。”他的车夫问:“你怎么知道这些呢?”翁伟回答说:“那匹马骂这匹车辕中的马是跛的,这匹马也骂那匹马是瞎了一只眼的。”他的车夫不相信,就去看那匹马,那匹马竟然是瞎了一只眼的。杨翁伟听得懂马的声音,就像詹何、介国的葛卢听得懂牛叫一样,是依靠术数,把两匹马叫声的意思合在一起考察出来的,不是凭借视力強而转眼就看出来的。 听声音有方术,那么察看颜⾊就有术数了。运用术数来推算,就像事先听到和见到过似的,大家不明⽩这一点,就认为他是神是圣了。就像孔子看见一头野兽,马上能说出它是猩猩;司马迁看到画上的张良,说他相貌像女人这类事情一样。考察孔子并没有见过猩猩,而见到了就能说出它的名字;司马迁和张良不在同一个时代,而眼睛却看到了他的相貌。假如大家听到这些话,就认为他们是神而先知的人。然而孔子叫出猩猩的名字,是听到过山野之民唱的歌;太史公看出张良的形象,是从宣室的画像上先见过的。贤圣暗中看到过而默记在心,运用心思深沉而隐秘;众人马虎大意,很少留心,见到贤圣说出事物的名称,就认为他们很神。以此推论,詹何见到黑牛弄⽩了蹄子,也是这类情况。他如果不是靠术数推算出来的,那就是先前已经从外边听见或见到过了。 当今以占 ![]() ![]() ![]() 有人责难说:“⻩帝天生就很神灵,刚生下来就能说话。帝喾生下来就能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有在外面的见闻,生下来就能说话,称呼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神灵和天生预知的证明吗?” 回答说:⻩帝生下来能说话,然而他的⺟亲怀他二十五个月才生下他来,计算这个月数,他也已经有两年在他⺟亲的⾝体中了。帝喾生下来能自己说出名字,然而他不能说出别人的名字,即使有一方面的才能,却不能通晓所有的事情。所谓神灵能天生先知的人,难道讲的是生下来就能说出他自己的名字吗?还是说没有经过传授就能知道,没有接触过就能预见呢?⻩帝、帝喾虽然有神灵的证明,但也都是属于有早 ![]() ![]() 说项讬七岁,这一定是有十岁了;说他教孔子,这一定是孔子去问过他。说⻩帝、帝喾生下来就能说话,这也一定是生下来几个月了。说尹方二十一岁,这也一定是将近三十岁了;说他没有什么师友,又不学习写字,这也一定是他出外或在家学习过了。世间习俗称赞别人时总是超过实际情况,说别人的坏话往往超过了他的罪恶。世俗传说颜渊十八岁登泰山,望见吴都阊门外有一匹拴着的⽩马。考查实际情况,可以肯定颜渊是三十岁,没有登泰山,也没有望见吴都的阊门。对项讬、尹方的称誉,就如称誉颜渊这类情况一样。 人的才智有⾼低之分,认识事物要通过学习才行。通过学习才能知道,不请教别人就不能认识事物。子贡说:“我的老师是无处不学习的,可是又何必要有个固定的老师呢?”孔子说:“我十五岁就有志于学问。”五帝、三王,都是有所师法的。有人说:“这是为了给人们做榜样。”我说:精心思考也可以作为人们的榜样,为什么一定要以勤学做榜样呢?事理很难凭空思考而得知,贤圣的才能却可以通过学习而具备。那些称为“神”的,是不学而知的;哪些称为“圣”的,必须通过学习才能成为圣。因为圣人也需要学习,所以知道他并不是神。天地之间,含有⾎气的动物,没有天生就知道一切的。猩猩知道过往人的姓名,喜鹊知道未来的喜事,因为它们承受了天的本 ![]() 如果认为圣人是像猩猩那样的吗?那么猩猩之类可是鸟兽啊。童谣可以不学而知,可以算是神而先知了。如果认为圣人是像童谣那样吗?那么童谣可是一种妖象啊。世间圣、神的东西可以认为是巫吗?鬼神通过巫的口来指示人。如果认为圣人是像巫那样的吗?那么做巫的人也是一种妖啊。巫与妖象同属一种气,那么与圣人就不属于一类了。巫与圣人不同,那么圣人也就不能称为神了。不能称为神,那就属于贤人一类的了。与贤人同属一类,那么圣人所知的就与贤人没有什么不同了。至于他们有所差别,是由于他们所掌握的“道”不一样。圣人走得快,贤人走得慢;贤人才能多,圣人智慧多。他们所掌握的是同一种“道”只是量的多少不同而已;他们所走的是同一条路,只是走得快的超过了走得慢的而已。 事情有难以知道的有容易明⽩的,这都是贤圣所共同关心的。就像社会风气文质的重复,三种教化的循环,历法的相互沿用,典章制度的增减和相互沿袭,这都是贤圣所共同知道的。古代的⽔火,就同现在的⽔火一样;现在的声⾊,就同后代的声⾊一样。无论是鸟兽草木,还是民人的好恶, ![]() ![]() 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假如圣人凭空坐在那里而事先就知道天要下雨,也只是生来能够在这一件事物上有先知远见,他的聪明才智并不全面,不值得一提。所谓先知先觉生来就能通达事理的人,就能尽知万物的本 ![]() ![]() 实际上,圣贤不能天生地知道一切,必须依靠耳听、眼看来确定事情的真象。他们使用耳目,可以知道的事,经过思考就可以理解;不能知道的事,要等到请教了别人才能理解。天下的事情,世间的万物,可以通过思考而知道,再愚蠢的人也能明⽩;通过思考不能知道,即使是上圣也不能明⽩。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饭,整夜不觉睡地去思考,结果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去学习。” 天下的事物有不可知的,好比绳结有不能开解的一样。倪说善于解绳结,绳结没有解不开的。如果绳结有解不开的,那么倪说也不能开解了。并不是倪说不会解绳结,而是有的绳结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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